吴承恩与西游记- 渴望人间是青天，神州遍地有清泉（6）(7)

“赐教。相公读了那么多书，难道见识还不如我这个妇道人家吗？”欧阳氏说道。“你这种话，说一次两次我就信了。不过五十多年了，类似赐教的事情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严嵩说道。“据说，军士们要杀杨贵妃的原因是，他们杀了杨国忠，怕杨贵妃日后报复，所以要除掉她。“严嵩说道。 “但是，他们难道就不怕杀了杨贵妃之后，唐明皇会日后报复吗？”
严嵩问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怕日后报复的事情，那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连唐玄宗一同除掉。
就算不这样，也至少应该让唐玄宗禅位，让他成为太上皇，然而实际上的结果是，在杨贵妃死后数月，唐明皇依然高高在上，直到唐肃宗在灵武即位之后他才让位的。”严嵩说道。“而杀害杨贵妃的陈玄礼等人，即便是在唐明皇成为太上皇之后，也依旧是他的亲信。似乎自始自何种那些人就从来没担心过唐明皇会事后报复，而唐明皇在之后的六年里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严嵩说道。“其实具体原因我也了解，因为那些发动政变的军士本身也是唐玄宗的亲信，如果唐明皇执意复仇，那就意味着彻底交出大权。而唐明皇自始至终不愿放弃权力，即便在成为太上皇之后，也在想尽一切机会跟儿子争权。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陈玄礼才会有恃无恐。”严嵩说道。“《长恨歌》也流传好几百年了，唐明皇和杨贵妃之间的感情也是名垂千古。不过仔细一想，也许杨贵妃对于唐玄宗来说，也只是一件玩物罢了，也只不过是一件权力的附属品而已。
至少跟权力相比，杨贵妃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唐明皇才会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用杀害自己爱妃的人来跟自己的儿子争权夺利。”严嵩感叹道。“该说的你都说了，让我说什么好呢？”欧阳氏苦笑道。“娘子说说看你的高见啊，你不会一点不同意见都没有吧？”严嵩故作神秘的问道。
“真要让我说不同看法，我道认为唐玄宗对杨贵妃还是有真感情的。”欧阳氏说道。“唐明皇一生热衷于权力，且刻薄寡恩，这一点相公也说过。而看唐明皇一生的作为，就知道他对待杨贵妃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欧阳氏说道。“唐肃宗在母亲胎中的时候，唐明皇还在做太子，按理说，太子添丁，皇上也算是增添了皇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大喜事。但是唐明皇却认为这种现象会让太平公主不悦，而父皇刚刚即位，他也是刚刚成为太子，他怕太平公主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于是他就逼迫唐肃宗的母亲将胎儿堕掉。”欧阳氏说道。“就算太平公主真的拿此事做文章，也未必能伤的了唐明皇，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但唐明皇只是为了除掉潜在的隐患，就要将胎儿堕掉，至于唐肃宗母亲的安危，在唐明皇眼中更是不值一提。”欧阳氏说道。“后来，唐明皇的亲信姚崇，宋璟跟太平公主发生了一些矛盾，也引发了唐睿宗的一些不满。
唐明皇为了避免自己被牵扯进去，就直接上书要求父皇斩杀姚崇，宋璟以谢天下。其实唐明皇就算试图营救姚崇，宋璟，也未必会因此受到牵连，但他的做法足以说明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恐怕唐睿宗当年看到那封奏疏时，也会惊的目瞪口呆吧。”欧阳氏说道。“唐明皇这辈子，为了自保能够舍弃任何人。就算没有迫在眉睫的祸患，即使只是为了消除隐患，他出卖自己的至亲跟亲信，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然而在军士包围马嵬驿的时候，他能说出‘杨国忠造反，贵妃岂能知晓’这句话，就足以说明杨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了。换了别人，恐怕早在他逃出长安之前，就会杀掉来向天下人谢罪了。”欧阳氏说道。“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都是在预料之中的，毕竟，如果他真的为了给杨贵妃报仇而甘愿大权旁落，那就不是他了。”九年前的那次对话在严嵩脑海中浮现着，以古思今，严嵩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