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上](5)

乐正绫也跪在哥哥身边，“乐正家草木皆为国家所长，乐正绫是镇国公之女，愿效仿母亲，跟随哥哥挂帅出征。”
回去的马车上，乐正龙牙问妹妹：“你可曾记得，娘与你说过什么？杨门女将上战场，有多少骨肉离别之苦。”
乐正绫支着下巴，“如今就剩我们两个，一同去了还有什么离别之苦。”
乐正龙牙难得没有对着妹妹嬉皮笑脸，他的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你和天依呢，有没有离别之苦？”
乐正绫看着窗外。乐正龙牙看着乐正绫。
半晌，乐正绫突然开口：“哥哥，带钱了吗？跟我去买把琴吧。”
日上三竿，洛天依揉着眼睛从乐正绫房中醒来。下人备好了热水让她洗漱，却始终不见乐正绫踪影。“小春，阿绫去哪儿了？”
小春回道：“方才有圣旨来，郡主和老爷都去前厅接旨了。”
圣旨？对于一个戏子来说，圣旨是多么遥远的东西。雨停了，春日暖阳正好。洛天依穿了衣服便一路逛到了前厅后面的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连下人的说话声都不见了。她也明白不能出去唐突，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
“天依。”乐正绫清亮的声音。
抬头一看，乐正两兄妹皆是一身戎装，乐正龙牙的手上还拿着明黄的卷轴。
圣旨的明黄，乐正绫发冠上的红缨，乐正龙牙欲言又止的神色。洛天依想，她明白了。
眼中噙了泪，只好低下头，视线里只余下乐正绫厚重的战靴，还有她在微风中摆动的战袍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