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森斯坦号的航行（七）(2)

连长的理解是，这种事不仅发生在死亡守卫身上，也发生在吞世者、帝皇之子和荷鲁斯自己的军团身上。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有选择性的部署背后的战略思考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但如果是战帅下令这样做的，那么他毫无疑问是有原因的;在私下里，第四连的连长很高兴能有个战场换换环境，不用在格鲁格的哗众哗众或提丰的残酷战术面前退居次要地位。
敌人正在重新集结，从最初着陆的震动中恢复过来，火力不再是随机的。射击声变得单调，泰米特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沙哑、无调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唱歌。他读过伊斯特万·埃斯特里斯写的动作后编年史，知道这些所谓的“战歌手”和他们奇怪的合唱。似乎在第三个星球上，他们独特音乐的神秘力量也占据了主导地位。提米特举起他的连珠炮，开始创作自己的交响曲。
爱森斯坦号是一艘普通的船，是护卫舰吨位级的一种较老型号的船，从船头到船尾只有两公里长。它与较新的剑级舰船有一些相似之处，但只是因为大多数帝国舰船都有类似的设计理念。几乎所有为泰拉之主服务的航线船都是由一致的元素构成的:匕首船头，巨大的亚光速块和经轴驱动器，并在它们之间锻造成船中央的尖顶和复杂的钢片。
“看起来不太像。”当他们从“耐力”号穿过时，沃恩平静地说，透过“暴风鸟”号的舷窗向外张望。他仍然对加罗很警惕，这从他的声音中就能看出来。
“只是一艘船，”连长回答。无论是在那里还是在其他地方，我们的职责都是一样的。
在护卫舰的起降舱里，连长正等着举行正式的迎接死亡守卫正式聚会。
“巴里克·卡娅，”他说，带着急促的口音，轻快地行了个礼。“格鲁格司令，加罗上尉。正如普里马奇所吩咐的，这艘船是你的，直到接到新的任务。”
卡娅身材魁梧，茶色皮肤，头上和下巴上都长着一团乱蓬蓬的灰发。加罗注意到一个镀碳的假体在他的脸颊上闪闪发光，并看到从他的头骨后面垂下来的插孔线。他说话简练，但又很听话。
作为舰长，当高级阿斯塔特不在船上的时候，卡娅将成为事实上的舰长，他毫不怀疑这个对放弃这个角色来执行这项任务有些不满。连长瞥了一眼身边那个瘦削的女人。加罗认出她肩章上的身份别针是高管级别的。“我的船副，雷塞尔·沃特。”她鞠了一躬，做了个手势。
格鲁戈尔利用这个机会轻蔑地嗅了嗅。“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舰长。当加罗连长或我要求您注意的时候，您会知道的。”
卡娅和沃德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加罗看着他们离开，意识到格鲁戈在他们登上爱森斯坦的甲板不到一分钟后就已经在试图把自己置于优势地位。
当最后一只暴风鸟用蓝色的飞镖冲进着陆舱时，他回头看了看那片保持着太空真空的极光场，它斜靠在第二连和第七连的运输机旁边着陆。加罗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他数了数暴风鸟。对他们的需要来说，新来的肯定太多了吧?这并不是说他们所有的命令都是由这两个单位的领导下达的。
这艘船停了下来，把它的猛禽翼折叠在机身上。连长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它，等着登船舱门打开，释放更多格鲁格的船员，但舱门仍然是静止的。那么船上没有乘客了?也许这艘船只载了一些没有生命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