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血月莺歌 第二章(4)

直到视野里一个人都没有，连皮鞋和儿童运动鞋发出的脚步声也听不见，咲夜便像只夜幕降临时的野猫一样，全身的细胞都变得兴奋敏锐起来。她从座位上起身，来到门外，若无其事地朝两侧张望一番，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沿着警长带着蕾米莉亚离开的反方向漫步而去。
事实上，刚才她和大小姐那一轮眼神交流还包含了一项内容，那就是蕾米莉亚提醒咲夜，警长带着自己去见人的时候，他是没功夫管其他事情的，这是个机会。
咲夜当即会意，警长进门前她就留意到警长是从这个方向前来的，他的办公室多半也在这一片。
果不其然，穿过摆着报刊栏，设有吧台和小茶桌的公共区，有一条没开灯长廊两侧的房门上都署着名字，而其中一个便是詹姆士·M·伦德罗斯。从起点到目的地，没人注意到大摇大摆的咲夜，一来，她简练规整的装扮真的很像个军情六处的特工；二来，现在三点半，大家都开始掰着指头等待下班时间到来呢。
咲夜在门前再次警觉地环顾左右，确认走廊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接着便用后脊背紧贴门把，伸手将其轻轻一压，像团烟雾一样游进了门缝里。
警长办公桌上的电脑没关，这意味着他刚才打印的文件可以被查找出来，咲夜想要的正是它们。
与此同时，百无聊赖的警员们刚掰下食指，会面室里。
“稍等片刻，”警长请蕾米莉亚坐下，“我就在隔壁房间听着，待会有什么问题的话，按这个呼叫铃就好。”
“知道了，谢谢您。”
“祝你们姐妹俩聊得愉快。”说着，警长便退到外面，关上了房门。
约莫两分钟后，穿着睡衣般单调松垮，灰不溜秋囚服的幽翎月莺·斯卡雷特端着副手铐被押进了房间里，坐在防弹玻璃另一侧，蕾米莉亚的正对面。
可算是见到这位远房亲戚了，只是和照片上的她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活的一个死的。
就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月莺那双原本宝石般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此时涣散无神，她走进来时也像个老太太一样步履蹒跚。一坐下，整个人就仿佛全身骨头散架了一样孱弱无力。自上而下由银白朝蓝色渐变的长发在照片上看就像朵水仙花，而如今看起来却总感觉出自一位蹩脚的染发师之手。额头两侧的白色翎毛也东倒西歪，活像是刚刚跟母鸡打了一架，飘散的羽毛挂在了头发上。
蕾米莉亚不是曾设想过吗，要把月莺好好打扮一下，现在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其中最重要的饰物既不是好看的衣服也不是贵重的首饰，而是笑容。
很难想象，把一位这样温润如玉的女孩折磨得如此憔悴的，会是怎样可怕的噩梦般的经历啊。
“你好，初次见面，”蕾米莉亚定定神，开始用英语将打好的腹稿一句接一句按部就班地抛出来，“我的名字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请问你的名字是？”
“幽翎月莺·斯卡雷特。”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哪怕木讷得毫无语调，也像在吟唱歌谣一样平缓而动人。
“你曾经见过我吗？”
“没有。”
“听说过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这个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