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se Selection（第五章：莫比乌斯环的结点）(16)

古恒将审视的目光转向莫羽。但从莫羽脸上疑惑的表情看来，他似乎并未见过这个装置。
“……我并不认识这个装置，把夕放了！”
“看来你已经放弃思考解救人质的方法了是吗。要我放了四日夕很简单，只要你成为人质坐上这个椅子就行。”
“羽，别管我！我不想成为羽的负担，你没有必要听从他的。”
坐在椅子上的四日夕奋力地朝莫羽说道。
“原来你也有身为他人负担的自觉是吗。”
古恒瞟了眼身边的四日夕后，眼神认真地看向莫羽和泽木界。
“一个对感情无法做出选择的人，一个愿意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但又无能为力之人。如果你们抛弃这个人质，或许你们早就能将我杀死。然而你们却被人质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这样吧，要不——我帮你们把这个包袱解决掉。”
古恒说着，握着手枪对准了四日夕的后脑勺，清晰地可以感受到来自四日夕身体的颤抖。于是古恒在四日夕耳边说道。
“既然打算放弃自己，身子就不应该这么害怕地颤抖。你其实也明白的吧，最该抱有罪恶感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
“少给我说得你很懂我们似的！”
泽木界愤怒地朝古恒说道，莫羽也随之朝古恒问道。
“最该抱有罪恶感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叫人杀人的SN居然都能被法律允许，你是想毁灭这个社会吗？”
“……如果这是SN的选择的话，那这也是人类自身的罪孽。”
“什么意思？”
古恒转过身去看着黑箱中间的那个板块，侧面上仍在不断地浮现出红色的光点，但距离整个侧面全被红色光点布满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古恒又将视线移向了躺在冬眠装置里的那名女子。
“……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那我就稍微跟你解释一下吧。”
古恒转过身来，看向莫羽。
“SN系统将城市市民的意识信息进行分析，提供给人们最佳的行动方案。最初由于无法完全理解人们的意识想法，提供的SN存在多个选项，也就是最为普通的SN。随着理解程度的提高，单一选项的SN，也就是SS，逐渐多了起来。”
“也就是说，多选项的SN其实只是SS的一种不完全形态是吗。但这和人类的罪孽又有什么关系？”
莫羽说出了自己的思考，但同时对于古恒话语中的某个字眼有些在意。
“你有想过SN是基于什么基准制订得出的吗？”
“难道不是你刚才所说的意识信息吗？”
“那只是分析用的数据，制订SN的基准是人类的欲望。SN依据当事人的欲望，给予其行动方案。因此当人们的欲望相互冲突的时候——”
“就会出现杀人这种扭曲的SN是吗？”
泽木界声音低沉地说道。莫羽瞟了眼泽木界后，朝古恒问道。
“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关停SN系统。”
“关停？你似乎误会了一点。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的事情。人类的欲望虽然有时会导致自身堕落，但同时也是人类活下去的动力。而SN只不过是将这把双刃剑更加明确地摆在了人们面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