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RAXAS》第四篇——Innocence

Innocence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
宇跪在地上，双手交叉，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献祭般神圣。
他闭着眼，睫羽浓墨如鸦，轻轻抖动着，蝶翼震翅般，让人想俯身亲吻。
“我敬爱的父。”
“我究竟该拿他怎么办呢？”
“或许，我就应该跟随我的本心，选择相信他。”
“我的父，我能，这样任性一回吗？”
宇睁开双眼，眉眼似泼墨山水画，他望着面前金色的十字架，带着濡慕与依赖。
祷告完，宇起身，缓步走出教堂。
“他还是相信我了。”魔抬眼望着虚空，双手紧握，大拇指磨搓着蛇形的戒指， “这局，是我赢了。”
“呵呵，你觉得主导权在你手里吗？”
带着点戏谑的笑意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主导权一直都是在宇的手里，而我，一直都是，他的信仰。”
“呵呵···哈哈哈哈！”魔笑得肩膀直抖，“在这场胜负中，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
魔指尖轻点着丰沛的下唇：“掌控者？”
未听到回复，魔自顾自说了下去：“不，你也和我们一样，是参与者啊！”
“我曾经的父，我的地狱如今是台前的座位，你的天堂亦然。”魔缓缓站起，咬着唇轻声而缓慢的吐出最后几个字，讽刺地扯动着嘴角。
“······”
空气变得窒碍。
只见那人戴上了兜帽，闭眼消失于虚空，余音却久久回荡：“那么，祝你好运，堕天者。”
感知到宇推门而入的动静，魔吸进一口烟，缓缓吐出：“什么是希望？用生命的语言描述死亡。”
听着他“踏踏”而来的脚步声，魔将书翻了一页：“什么是玫瑰？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听见门铃响起，魔缓缓抬起头，看见他爱到深刻的男孩笑眯着眼走了进来：“我的花来了。”
为我而来。
“魔，我们去玩吧！”
不由得带了一抹微笑：“好。”
久久不闻声音，魔转过头，发现宇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缩回放在嘴角的指头，宇稍显害羞：“能陪我放风筝吗？”
我的宝贝。
“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宇把指尖放回唇上，双眼罕见地带着迷茫：“那你可以和我有相同的信仰吗？”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魔抬起头直视宇：“你说什么？”
 “没什么···” 避开了眼神的交集，宇扬起笑脸：“我们去放风筝吧！”
“······”
现在，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哇！飞起来了！”宇坐在栏杆上，高兴地摇晃着双腿，“飞得好高啊！”
“魔，看到了吗？”
太阳紧贴着少年毛绒绒的头发，连带着少年眉眼弯弯的笑容和轮廓都模糊了起来。
“看到了，真美！”美得模糊了天地，模糊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