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不可逃（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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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快到八月十五中秋节了，这个本该是阖家团圆的节日，周九良从十五岁起就再没庆祝过。这样的节日总会让自己和父亲更加怀念母亲，别人的团圆更衬得自己形影相吊。
但是今年周九良却格外期待这个节日，老秦曾经调查过孟鹤堂，所以九良知道孟鹤堂的父母俱已不在，应该也是没有家人可以一起过中秋的，两个相濡以沫的人，也许可以在这个时候成为对方的一点慰藉。而且，周九良还存了一点私心，她想带孟鹤堂去看看母亲，希望母亲能够看到，自己跟这个男孩一起生活得很幸福。
“......好，我抽空回去。”
周九良推开卧室的门，想告诉孟鹤堂自己的计划，却听到孟鹤堂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是谁的电话？”
孟鹤堂有些苦恼：“是老家的长辈，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一趟。”
周九良知道，孟鹤堂提到的应该就是之前查到的抚养孟鹤堂长大的亲戚。是了，就算没有亲生父母，团圆节也该跟家里人一起过。
看出九良突然蔫下去的眼神，孟鹤堂起身环住他的脖子：“这是怎么了？”
“本想着跟你一起过中秋的，是我没考虑周全。”周九良有些郁闷，连头上的钢丝球看起来也无精打采起来。
“好呀，”孟鹤堂在周九良唇边啄了一下，“一起过中秋。老家那边我什么时候回都可以。”
中秋节当天，周九良罕见的一大早就出门了，孟鹤堂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有些失神。
周九良推开卧室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孟鹤堂抱着被角坐在床上，被当成睡衣的体恤皱皱地挂在身上，露出了半个肩膀，依稀可见肩头上有一个红红的吻痕，似乎是昨天晚上自己留下的。而被子下面的部分，周九良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看到周九良进来，孟鹤堂脸上立刻就挂上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这么早，去哪儿了？”
“我去买了好多菜，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连被子带人抱在怀里，周九良像猫一样蹭了蹭孟鹤堂的脖子，在孟鹤堂面前他总是这样不自觉地就变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孩子。
孟鹤堂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九良毛绒绒的头发，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嗯，我很期待。”
“大早上的，别撩拨我。”周九良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是手臂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点。
话音未落，头上就被敲了一下。孟鹤堂挣开拥抱，从床上跳下来，套上家居裤就出了卧室。
周九良一边夸张地哎呦着一边跟了出去：“孟孟，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孟鹤堂叼着牙刷冲他挑眉，示意他继续。
“陪我去看看我母亲好不好？”
吐掉嘴里的泡沫，孟鹤堂答应地很痛快：“好啊，但是我还没有过见家长的经历，该怎么说呢？”
“不用说什么，”周九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难过，“去公墓还要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