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于记忆中的青春纪实 ——我们存在于其中的《挪威的森林》
——我们存在于其中的《挪威的森林》
提笔忘词,又一次陷入到无法述之以语言的窘境中。有时候过于深陷其中,便找不到一条能将混杂在一团的“故事”引出到说话对象面前的线了。
此刻我正对着五百米外医院楼顶渐渐消融在暗淡天空中的七个大字静默,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七个飘忽朦胧的红字已深深印在我脑海的某处,我在这夜深的终于没了一点动静的校园里,静静的等待早该对我自己说出的话从心底慢慢的流淌而出。
大概是从十五岁的年纪第一次读到这本书,那应该是我第一次主动的去接触这类通常会被许多同辈人评论道看不懂的书吧,那时的我对这本书有什么思考已然记不得了,但现在在去回想记忆中的那时的我,大抵是已经被其中的气氛所感染了吧。从十五岁到现在,我在五年的时间内总共三次完整的读了这本书,而从一开始使我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气氛并非一味的越来越浓烈,那股始终飘荡在我身边的气氛使我不由自主的垂下头去领略无法道明的伤感,使我一瞬间便没了所有的气力。即便到了今日,这个给我以超越现实的现实感的故事,依旧会让看着他们的我不知所措。这个故事所带给我如此深彻的感觉,以至于其他的故事在来到我面前以后便显得那么虚妄。而当充满现实骨感的忙碌生活真正开始将我笼罩时,当我开始怀疑起我未曾但即将到来的过去时,如同故事中的他们一样,我为难以寻觅的自我而感到悲伤。
回到它本身,这部作品在村上春树所有的作品中并不能说是最具代表性的,事实上它与村上其他作品的风格几乎截然相异。如村上本人所说,这部作品的最终诞生是出人意料的,村上在这部书的后记中写道(在我至今读到的村上的作品中似乎唯有这一部村上是写有后记的):“我本是打算在下一部长篇开启之前,以一种轻松的心情去写一篇三百页稿纸的恋爱小说的,最终却写出了这部近九百页的难以称之为‘轻松’的故事。我想这是故事在要求我如此。”像许多写出过动人之作的小说家们一样,村上在讲到他写故事时也曾说过故事中的人物在诞生了之后便是自由的成长的,写作者是无法强令其改变的。《挪威的森林》的故事对村上来说是带有自传性质的,这点与他以往的大多数小说都不同(也许仍有一些例外,比如《且听风吟》?)。这在小说的前一二章内表现的极其明显,小说对主人公渡边在寄宿院内生活时期的描写给我以十足的代入感,或者说现实感。
这种现实感还表现在另一个方面,用文中的话来说,“不管怎么样,一九六八年春到一九七零年春这两年时间里,我是在这莫名其妙的寄宿院内度过的。”——莫名其妙,总结的甚好。
这样的词语和这样的态度在文中经常出现,甚至可以说通篇兼是。渡边与绿子的对话,与敢死队的对话,与永泽的对话,甚至与一些名字都未在故事中出现过的陌生人的对话中,总之莫名其妙这个词似乎一直围绕在主角四周飘飘荡荡就是不肯离去。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在与直子,以及与铃子的交谈中主角却很少为这样的莫名其妙所包围,在与她们的接触中我们能明显的感受到主角变得主动。于是我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莫名其妙只是着主角自己为自己筑起的一道墙。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你总是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我却一个劲‘咚咚’的敲门,一个劲的叫你。于是你悄悄抬一抬眼皮,有即刻恢复原状。” 在林少华为《挪威的森林》中译版写的代序中他提到主人公的身上需要注意的几点:“对冠冕堂皇的所谓存在的否定与戏弄...对“高度资本主义化”的现代都市,重大事件的无视与揶揄...”,而这些也基本是村上其他作品中最主要的基调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