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梦来参商又西东（同人高虐预警！双结局！）(4)

张云雷仿佛被人掐了开关一样，忽然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也停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一口气喘上来，身体沿着墙慢慢滑下去，他望着郭德纲喃喃道：“爸爸，我没有搭档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以为张云雷可能就不再上台了，即便要上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然而杨九郎的追悼会一结束，第二个礼拜，他就出现在了孟鹤堂和周九良的专场上。他是捧哏，逗哏是董九力。
自那以后，张云雷还是德云八队的队长，唱腔、身段都和以前一般无二，可是他再也没逗过哏。他拣着业务还不太熟练的师弟挨个捧，先是九力九涵这几个，后来又添了霄字辈和龙字辈的，逮谁都能捧得上，捧谁效果都挑塌房顶的好。
只是有的时候在台上他还忘词，忘词的时候习惯性地往左后方看，什么也没有。
于是就撅话筒，于是观众又笑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他往左后方看那一眼时心里一直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我没有死在南京站台上。
我不火，他就不会出事儿。
张云雷在台上依旧是那个小泼妇的样子，说错了说急了也还爱往人身上蹭，追过九辫儿的粉丝们不知为此落了多少泪。不单粉丝，连德云社的角儿们也几乎被他哄了过去，只有郭麒麟知道，好几次他起夜的时候看见他老舅站在窗口抽烟，最烈的那种雪茄，一抽就是一晚上，第二天打开门简直跟发过火灾似的。
后来还是郭德纲发现了，勒令他必须把烟戒掉，否则本就少了半块的肺再弄出什么好歹来，他这辈子也甭想唱曲儿了。
但是演毕竟是演的，海一样深的难过憋在心里，谁也没有一辈子不露馅的时候。
杨九郎出事十年后的一次八队返场，正赶上张云雷的生日，后台给他准备了一瓶红酒，原本想着摞上一个高脚杯塔，倒上去图个好看，乐一乐也就完了，谁知道起开塞子刚往桌上一放，就被张云雷拿了过来，仰起头一口气干了个底儿光。
台上台下都吓傻了，可是没有人敢拦着他，打从十年前，队长就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玩笑打闹的队长了。
张云雷把酒瓶往桌上一嗑，拿起话筒笑道：“今儿我特别高兴，我给大家唱个歌好不好？”
稀稀拉拉的几声应好。
张云雷也没招呼人伴奏，径直走到台边坐下，清了清嗓便开始唱：
“我的声音在笑 泪在彪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么大
为何我要忘你 无处逃
我的声音在笑 泪在彪
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么小
为何我的真心 你听不到”
几乎从他一开腔，台下便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台上的几个人也都在偷偷抹眼泪，唱到一半，九春直接转身下了台。
张云雷却一直在笑，脸上有酒酿的红晕，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他说：“我有点想他了，你们想他吗？”
恸哭一瞬间在场内炸开。
张云雷还在笑：“哎你们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台上唱歌，本来想哭来着，帆哥给他打了个视频，我就给他逗乐了。你们说我今儿要是哭的话，他能接我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