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梦来参商又西东（同人高虐预警！双结局！）(3)

张云雷深深吸了两口气，他刚才在外面查过相关资料，抑郁症好的时候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似的，但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就在琢磨自杀，这是生理和心里的共同的病态，不是九郎想要这样的，他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去指责他。
“翔子，”张云雷放柔了声音，“医生说咱这病急不得，让你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好好在这儿待一会儿，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顺便跟师父说一声，你自己待一会儿，行吗？”
“没问题，我现在好着呢，天不早了，不然你明儿再来吧。”
“那可不行，你当初怎么陪的我我现在就怎么陪你，”张云雷挤出笑脸，“不过事先说好啊，陪可以，可就五个月，你得给我好起来。”
“行！”杨九郎笑得像极了从前那个杨九郎。
张云雷眼眶一酸，“那嫂子那儿……”
“先别告诉她，就说我在三庆忙呢。”
“成。”
自那天开始，张云雷便推掉了一切演出活动，一心一意在医院陪着杨九郎，什么粉不粉丝舆不舆论，他管不了了，他们是和天斗赢过的人啊，怎么能让这条命折在自己的手里。好在社里从师父到师兄弟都十分理解，郭德纲把这件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只说这俩人现在依旧不适合露面，让大家，尤其是八队其他人帮忙兜着点。师兄弟们在外面更是铆着劲演出，各自吸了不少粉丝，粘在张云雷身上的目光也就被匀出来不少，正好腾出安静的小空间给杨九郎养病。
可斗得过天的人，未见得能斗得过自己。
虽然张云雷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杨九郎的情况却还是每日愈下，到了最后，每当他病情发作起来的时候，全身都疼得发抖。
杨九郎出事那天，也是八月二十二。
那天张云雷没耐住师兄弟的邀请，去了趟三庆，给八队人挨个查了作业，返场时依旧唱了那首探清水河。
“秋雨下连绵，霜降那清水河，好一对那多情的人，双双就跳了河呀……”
台上台下笑成一片。
待他再回到医院时，师父和师娘已等在那里了。
九层。比他上回还要高。
病房里的床头柜上放了一部手机，张云雷抖着手用指纹解开锁，出现了一个便签界面，写着一行字：
“替我说相声，求你。”
张云雷疯了一样，他摔了手机，踢翻了输液架，用伤过的左手狠命锤着墙，吼出了他这辈子知道的所有脏话，夹杂在语气助词之间的，却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
“谁，谁他妈给他的手机！”
杨九郎病后，为了不让他接受外面的污言秽语，张云雷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一部上世纪的老人机，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玩贪吃蛇那种，用于他们偶尔联络，智能手机一律不准在这个房间出现。
终究毁于一旦。谁都不知道杨九郎看到了什么。
郭德纲一直垂着头在旁边听他发疯发泄，未出一言，直到张云雷抄起抽屉的注射器要往出冲的时候，才一脚踢上门。他一巴掌扇在张云雷脸上，几乎把他扇了个趔趄。
郭德纲说：“他让你替他说相声，你没看见吗？你现在还是个角儿！你还是德云社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