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鸣日记 一(2)

“有消息了？”我缠着他问：“是有消息了吗？”
老鸮不惧我的羽毛，但是张开了翅膀护了护身后的小雁。
“有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娘。”
“……曾在东边见过你这样的鸟，全黑的羽毛，但又不像乌鸦，落在一户人家的房顶上一动不动的，也不曾听她叫过。”
听了小雁的话，我觉得这就是母亲无疑了。
三十年的年岁把我磋磨的已经少有母亲的样子了，今日听见小雁说那鸟和我一样，便忍不住飞去溪边垂望倒影。
我已经长得比母亲更高大了。
老鸮在七天后死在了睡梦中。我和小雁用树枝叶子为他做了冢，远近的鸟儿们全来悼念，我害怕他们见了我不敢靠近，就默默躲回了窝里，不过一会儿，小雁过来找我。
他邀请我同雁队一起北上：“鸮爷爷说，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你自己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走，说不定能再遇见你娘呢。”
我想婉拒，可是又有些蠢蠢欲动，小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索性替我做了决定：“我们会在沿路上告知当地的鸟儿们，这样你娘也能打听到你去了哪儿，也就不怕和你走岔了，再找不见。”
这个办法算是最好的，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转过天便收拾了行囊，跟在小雁身后，离开了这片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