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为·苍霸篇（章六）

柳紫原是爱着薛砚的，但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横亘其中，柳紫原其实也并不奢望自己还能同薛砚好好地在一起。
“你不会放过我爹的，对么？”薛砚听柳紫原说完所有的事，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若是我们俩对换一下，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会选择放过他吗？”
“……不会。”
柳紫原趁薛砚神思不属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之后薛砚就失去了意识。解开了拴在薛砚手脚上的铁链，柳紫原吹了个哨子，几息之后就有人出现在了他面前，柳紫原用头点了点旁边薛阚所在的牢房：“把这个人带去刑堂。”
之后柳紫原打横抱起昏迷中的薛砚，就离开了暗牢。
今日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彻底是个死局了。
薛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装饰简单但十分舒适的房间内，他起身微微一动就听到了锁链的声音，掀开身上被子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各拴着一根细细的链子，链子很长，足够薛砚在屋内活动了，而链子末端就连在床柱上。
拿起链子仔细查看，薛砚发现这链子是用上好的玄铁打造的，别看这么细细的一根，非神兵利器不能断。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柳紫原拎着食盒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薛砚拽着根链子，坐在床上专注研究的场景。
薛砚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柳紫原，眼神复杂。待得柳紫原将食盒中的饭菜在桌上一一摆放好，薛砚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他死了，对么？”
柳紫原摆放碗勺的动作一顿，然后又恢复了正常：“嗯，昨晚我亲手送他上路的。”
“小澈，我不知道我爹他居然会那样做，他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甚至我父亲的那些老部署，他们怕是也无辜不到哪里去。但是……那些近些年来入帮的帮众，他们是无辜的。”
“阵营之间的斗争，从来没有谁是无辜的，入了阵营，就该明白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柳紫原看向薛砚，“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去说动李疏寒吗？李疏寒早有动手的意向，而我，只不过是在旁推波助澜一把而已，就算没有我，这场阵营战也在所难免，李疏寒根本不会给你重振洹河的机会！”
“……”薛砚无话可说，洹河的问题早就很明显了，想想也是，李疏寒可以容得下一个腐朽的洹河在自己面前晃荡，但他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个腐朽的洹河重获新生给予他威胁，但是，“那泽卿呢？为什么要那么对他，就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多关注了他几分吗？”薛砚知道柳紫原想让他看那场“戏”的原因，可是他实在不能接受叶泽卿是因为自己而要忍受那般的屈辱的事实。
“呵，”柳紫原笑了，“砚哥，你有没有觉得洹河败得太过快了点？而且你逃生的那条密道那般隐蔽，李疏寒却早有准备地在那里守株待兔，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薛砚猛地看向柳紫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柳紫原却依旧笑得温和：“叶泽卿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和性格，都是我按照曾经的我一点点调教出来的。砚哥，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