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民国有德云（十八）(2)

“行了行了！”于谦上来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打开了车门，“六顺也是为你着想，你没句谢谢便算了，哪儿还那么多话讲？走吧！有啥不够的就到那边买齐喽！还缺这点花费不成？”孟鹤堂不满地轻哼了声，小声嘟囔说:“他就是没收拾齐整嘛！又赖我错了……”就这样，孟鹤堂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被于谦推进了车里。随后车队出发，浩浩荡荡地从德云镇正东门离开，一路走走停停，极其小心翼翼，整整用了五天才到达东坪镇。
当时已是入秋时节，连德云镇都下起了小雪，更不要说这被称为“雪乡”的东坪镇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片白茫茫，即使扫雪的人不停地扫，拼命地扫，那也是扫完了西边，东边就又有半尺来深的积雪了。孟鹤堂怀里揣着暖炉，靠着门框望向外头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腿有些麻了才回过神来，无聊至极便打算到周围走走，可又不熟悉路，于是跑到偏房叫了一个负责烧火煮茶，十来岁模样，唤作小七的小伙计带路。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些有的没的，见那孩子脸被冻得通红，孟鹤堂心下不忍，想把暖炉给他，小七又怎么敢去接，吓得连连摆手退后，后来若不是孟鹤堂开始“撒泼耍赖”，执意要他从自己的披风和暖炉中选一个，小七就是死也不肯更不敢拿着那暖炉的。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最后走到了一处平旷的地方，照小七的话讲，前面就是本地人口口相传的“禁地”了，换句话说就是路已经走到头，该掉头回去了，可孟鹤堂不愿意，站住了脚跟。“少……少爷——孟……孟少爷——”小七见孟鹤堂不肯走，有些着急了，“前面真不能再走了，那地方邪得很，常常出事儿，但凡听见雪崩，暴风雪和龙卷风什么死人的事儿，都费不着多想肯定就是在那地儿，咱……咱回去吧？”孟鹤堂听完话却是摇了摇头，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不以为意地说道:“哦！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我沿着边儿走会儿总没事吧？”小七闻言一愣，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连忙想上前拦住，不料一脚踩空，右脚竟陷进雪里去，情急之下倒真真拔不出来了，一抬头，果不然，孟鹤堂已经离他十几步远了，满天满地的白雪终究还是让人迷了道，不知不觉中就拐进“禁地”去了。
费了好大劲儿，小七终于赶上了孟鹤堂，见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摆弄啥，似乎发现了什么。“少爷——”小七靠近孟鹤堂蹲了下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石壁底下一个半大不小的山洞似的口子，已经被积雪堵了一大半，“您……您发现什么了么？您不会是想挖开吧？万一里面是条长虫呢！”孟鹤堂回头看了一眼小七又扭过头去，眉头紧皱，半猜测半肯定地开口道:“我总觉得闻见一股子血腥味儿，就在这后面……”说着说着，孟鹤堂便开始找家伙动手挖起雪来，小七自然不能在一旁干看着，也急忙帮着挖雪。不过五分钟，堆积如山的雪就被挖得差不多了，这挖出来的雪越往里就越不对劲儿，最后甚至挖出红色的雪！等最后一大团结成块儿的雪被扒拉下来，口子里面的所有景象就完完全全显现在眼前，待看清那里边儿的“东西”，二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