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剑】角。(8)

方书剑就要带蔡程昱去那。
方书剑有个小秘密，他喜欢看星星。
璀璨星辰在天上闪耀着微光，却已说不定是几万光年之外的早已经死去的星球迟迟发出的光芒。
“纵死犹闻侠骨香。”
这是方书剑最喜欢的一句诗，荡气回肠，酣畅淋漓。
就像这些已死去的星星一样，已经在宇宙的尽头随着无声的灿烂的爆炸消失成灰尘，却在几万光年之外的地球表面，有这么一些人看到了它临死前最浪漫最璀璨的美好。
方书剑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蔡程昱来看星星，他明知这不是什么安慰，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他也是经历过面试失败的人，他们同病相怜，没什么好分享的惨痛。
他脑子糊涂，说不清为什么。
就像他说不清为什么想和蔡程昱搞好关系一样。
他和蔡程昱大可做两个接触不多的熟悉的陌生人，从客套的打招呼开始，到熟稔的打招呼结束。
【我遇见那么多人，可为什么偏偏是你，看起来最应该是过客的你，却在我心里占据这么重要的位子。】
他和蔡程昱不作声，一起仰头，血液倒流，由不得他苦恼。
可惜今晚月色明亮。
还有工业化的烟雾之中诞生出的污染微粒，这些单颗肉眼根本看不见的细小尘埃作祟，它们轻盈地飞舞着汇聚起来，成了茫茫一片遮挡住本灿烂夺目星空的阴霾。
星光被掩盖住。
方书剑撇撇嘴，惋惜地说；“今天怎么这么不巧……看不到了。”
“那是星星吗？”蔡程昱依旧看着天空不语，久久指着北方的一颗微弱的亮着的星星问道。
方书剑定睛一看，笑得雀跃说：“是是是！那是北极星，北极星你知道吗？”
蔡程昱低头看向因为发现了一颗漏网之星满脸雀跃的方书剑，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方书剑清清嗓，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北极星是天空北部的一颗亮星，离北天极很近的！从地球北半球上看，它的位置几乎不变，所以可以靠它来辨别方向。它是小熊星座中最亮的一颗恒星，正处于小熊的尾巴尖端，你看，如果其他星星都能看到的话，就是这样的形状……”
方书剑伸出手指沿着北极星在虚无而又墨蓝的夜空中认真地连着线画着，蔡程昱顺着他冻得有些红红的指尖笑着看着。
“方书剑。”蔡程昱突然开口，声音略微有些严肃，打断兴奋的方书剑。
方书剑讪讪地收回手，看向蔡程昱。
“记得戴手套。”
蔡程昱笑着。
方书剑好像在他的眼睛里，
找到了小熊星座消失的其他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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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摸不清头脑，最近方书剑怎么天天看他还笑得莫名其妙的。
每次看到自己的时候都盯着自己，鼓着腮帮似乎要说话却没说出口，等蔡程昱迟钝地发现对他打招呼的时候，又涨红了脸转过头去。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蔡程昱和方书剑的关系好了不少。方书剑这个小孩甜起来关心人起来是真的像红糖麻花一样黏黏糊糊，也多亏了他，蔡程昱花的时间不长，也总算是走出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