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剑】角。(13)

蔡程昱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方书剑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绝对比任何人都长那么一点。
至少长0.1秒。
蔡程昱的心脏也进错了拍。
至少也0.1秒。
然后方书剑声音清朗，戴着指环显得更加修长漂亮的手指拿过身后的啤酒罐，手指一勾。
嘶的一声。
他笑着说道：“我喝酒，好吧。”
众人不免有些失落的嘘声。
蔡程昱依旧挺直着腰，叹了口气。
奇怪。
怎么自己那么紧张。
I
随着维奥莱塔死在阿芒怀中，阿芒悲痛欲绝地唱完最后的咏叹调，剧幕拉下，方书剑惊觉自己还是认认真真看完了一整部《茶花女》。
灯光亮起，他摸了摸眼角，没有湿，只是听到扮演阿芒的蔡程昱带着哭腔的声音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点酸涩。
看得出来，蔡程昱为了这个角色下了不少功夫。
旁边的女生已经拿起纸巾擦起了眼泪：“呜呜呜蔡程昱，妈妈不允许你以后谈恋爱这么苦……”
方书剑忘记了自己在开始也露出了姨母笑，此时清清高高地挺直了腰，严肃认真地坐在座位上等主角最后登场谢幕，
串场的演员介绍起每一个角色，最后一个介绍蔡程昱，蔡程昱穿着燕尾服，眼圈还有点红，笑得大方，向前一步鞠躬致谢，剧场里久久的鼓掌声不歇，还有有男有女的中气十足的喊声“蔡蔡你超棒！”
方书剑面无表情，觉得自己是个么得感情的鼓掌机器人。
蔡程昱刚想退后就有几个人捧着花上了台，方书剑眼尖认出了一个是蔡程昱的室友，蔡程昱的室友在蔡程昱耳边说了什么之后，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连忙抬起头眼神在观众席上搜寻起来。
方书剑刚刚的气定神闲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微微蜷缩起了身体不让自己太过明显，心中略感不妙。
蔡程昱的眼神在观众席中看来看去，动作不大但也急切地有些过于明显，方书剑听到刚刚还哭着的女生跟旁边的人讨论道：
“怎么感觉蔡蔡在找谁？”
“看他那样子，会不会是女朋友之类的来了？”
“有点道理，所以是在找我对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他妈妈吗？”
“说的也是……蔡程昱急死我了，怎么看这么半天还没找到，赶紧找到自己女朋友啊！男朋友也行！”
方书剑两条长腿缩着有点别扭，心中急切地想着什么时候结束自己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他才不要让蔡程昱看到自己来看他演出。
终于“演出到此结束”的声音响起，方书剑应付的敷衍着鼓了两次掌，然后立刻拎着包站起来就想往外跑，结果预判失败，旁边的人都还在座位上鼓掌不动，就他一个站了起来，引得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包括台上那个眼神一直放在观众席上没下来的人。
于是方书剑在自己嘴里一声声“不好意思让一下”的空余中，听到了台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刚刚唱完还有点哑，却仍清澈洪亮带点意外的惊喜：
“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