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昔有断玉镯(4)
“那什么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不爱了吗?”
那个曾经教他吟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老人沉默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这个残酷的现实。可他的问题尖锐和直接,离开就是不爱了吗?
所幸,她有着东方的智慧。
“离开并不意味着不爱,”张仔细回想着祖母曾经说过的话,“人们总是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也总是混淆爱或不爱。这个世界上一切都终将分开,但曾经产生过的爱不会消失。”
窗外雪落无声。
“我给你剪一个窗花吧,祖母教过我,尽管我剪得并不好,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收下我的这份礼物。你属什么?”“猴。”张的动作并不灵巧,纸张展开时,出现了一直粗稚的猴子。
“等到中国过猴年的时候,你就可以把它贴到窗户上了。”张把它夹进了一本他常读的书里,递给杨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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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谢绝了张的送别,提前踏上了归途。
应该都是在笑的,可他们却知道,一人在东方那片古老的土地上,一人在常年迷蒙的伦敦,相隔万里,再难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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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吃了一口饺子,轻声说道,“其实爷爷与那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两个缺少着爱的人在伦敦那个冬夜里产生短暂的交集。也不知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多年……”
“是啊,为什么会记这么久呢…..”老人喃喃地走到窗边,伸手抚摸那只窗花。雾气模糊了窗户,也模糊了记忆。他像是回到了那年的伦敦,因为一纸窗花和一盘饺子学会了相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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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可以承载记忆”爷爷走时将镯子塞进我的手心。
我看着老人,悄悄取下藏在肥大衣袖下的那个玉镯,放在餐桌上,轻声地离开。
我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