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相顾，断肠

一发完，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哥哥，你在那里干嘛？”
矮矮的小孩儿费力的攀上矮矮的树，靠着矮矮的墙头，看着墙外垂杨柳边骑着高大骏马的另一个小孩儿。
“你又在干嘛？”骑马的孩子歪着头，一双小眼睛弯成月牙儿，连带着满目的笑意，一下子闯进了墙头的孩子的心里。
“闲着无聊，上来看看。”
“要下来玩玩儿吗？”马儿似是通灵性，撒着蹄子晃悠到了墙根底下。
“我不敢。”
“我抱你。”
颇费了一番力气，两个孩子同乘于一匹马上，一高一矮，画面倒是极为和谐。
“我叫张云雷，十二岁了，你呢？”
“杨九郎，十五。”
杨九郎声音平淡，心里却被掀起了一阵波澜。是张姓，又是住在这样一个虽偏僻却风景秀丽的精致院子，只怕与当今那位关系匪浅，可惜了这样一个碧玉一般的人儿，生在了这样一个家族里。
“我喊你九郎哥行吗。”
“好。”杨九郎笑笑，轻轻揽住张云雷的腰，“坐好了，咱们溜达溜达去。”
正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的好时节，两个孩子骑着马儿在草地上飞驰着，笑声畅快，稚嫩又充满朝气，与那蓬勃生长的万物倒显得相得益彰。
“九郎哥，你马术真好，可以教我吗？”
“好啊，只是摔了可不要总喊疼才好。”
“我才不会！”
“那好。”
他们拉勾起誓，自此，背着家里大人时常骑着马儿畅玩一番似是成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杨九郎经常在来找张云雷的时候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和小点心，他晓得这个小弟弟嘴馋又爱玩儿，又碍于身份家里是断不可能让他时常出门的，索性就带了来给他。
“九郎哥，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每每看到张云雷一脸开心的喊他哥哥，朝他撒娇，他就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事物都给他。不知何时起，这个小弟弟似乎已经变成了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九郎哥，每次问你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家的呀？”
“问这作什么？该知道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问清楚才好去提亲。”
“什么？！”
“云雷长大了，想与你结为夫妻。”张云雷嘴边还沾着点心渣子，笑的天真又灿烂。
杨九郎心里猛地一惊，随即又化为哀伤。他何尝不想，只是不论于礼制上，还是于道德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且先不提是两个男孩子，就是身份上那也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乖，长大了…再说吧。”
分明也该是一稚嫩的少年，杨九郎却已经被现实磨的无比老成。朝堂之上的恩恩怨怨，帝王家的勾心斗角，君臣间的相互猜忌，从小到大，杨九郎见的太多了，如今的世道，他们这些人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日子一天天的过，他们的年龄也在一天天的长。听娘说，女子十五岁及笄时便可嫁人了，张云雷便日日盼着，他想，这应当是没有什么分别的，左不过是嫁人，等他十五了，即便是个男儿身，要把自己嫁出去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