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处决者3(3)

“怎么了？我们怎么停下来了？”
乌多没有把视线从外面移开。
“我们是在一个小时之前停下来的。老大想要重新规划我们的路线。在我们和掩体之间疑似有敌人活动。另外两部车就在我们旁边。”他转过头，看着阿基尔，眼睛被透过观察缝的月光照亮。
感觉有些不对劲，阿基尔想道，多了或是少了点什么。他想不出那是什么……
乌多点点头，按下送话器：“很抱歉叫醒你，但你应该来看看这个。”
之后阿基尔意识到了是什么东西不一样。
月光。
月光在炮身与操控系统上闪烁。阿基尔急忙向前，去触碰那银色的光线，就好像那是一道瀑布一样。乌多从前面移开，阿基尔把脸贴到玻璃上向上望去。黑暗依旧，就像是一条肮脏的面纱挂在空中，但是他能看见月亮与繁星闪烁着洒下冰冷、美丽的光线。他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眼睛，又睁开。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这里的雾看起来正在变薄，”乌多说道，“我们在掩体西北方的高原上。我们是在二十公里之前进入到这片区域的，自那时起还没有看到过残骸或废墟。”
阿基尔的笑容僵住了，之后消失不见。
“水果。”他自言自语道。
“什么？”
“他们以前在这里种植水果。成公里的果树与灌木。我们以前把这里叫做花香地，因为当群花绽放时空气里充满了花粉的香味，以至于你在海岸那里就能够闻到。”阿基尔停住了，他在去年开花节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女儿们来过这里……
他把目光从月亮上移到月光照耀的大地上。随着雾气逐渐散去，覆盖地面的烂泥正在慢慢干燥，一阵狂风卷起片片尘土。
这只是开始，阿基尔看着尘土在银色的光芒下飞舞，如此想道。不管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不管是谁赢得胜利，我的世界都不会回来了。现在它只存在于梦境之中。这死尸就是未来。
我正看着这片土地的未来。
在他后面乌多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在看到第一次闪光的时候阿基尔正看着别处。他盯着天空，眨了眨眼。在那一瞬间他确定他看见了……
又一次闪光，在朦胧的地平线低处，被遥远的浓雾吞噬。之后是又一次，又一次。他抬头看去，全新的星辰闪烁着炽热的火光，在一次心跳的时间内闪烁、燃烧。朦胧的天空在光芒与坠落的火焰的照耀下舞动。阿基尔想要说话，但是话语卡在了他的喉咙里，乌多把头伸向前来。
“你看到了吗？”塔荷拉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看到了。”伯瑞尔的声音紧跟在后。
“什——”阿基尔开始说话，但是伯瑞尔打断了他。
“轨道遭遇战，规模很大，看起来还有一次空降。他们正从上面把这地狱锤开，试图到达地表。”
阿基尔看着一枚星星成形并闪烁着由白变红。
“可我本以为我们是孤独的，”他说道，“上面应该只有钢铁战士。”
“看起来事情有了变化。”伯瑞尔干巴巴地说道。
阿基尔感觉自己的胸口在跳动。一股暖意流过，就像是宇宙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阳光从中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