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辞去-1(4)

“这就是为什么你带这几尊大佛来的原因？？？”秦淮咬牙切齿的一手揪着楚清秋的后领子，一手挑开门帘瞥了眼坐在最后的大佛们迅速放下，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变成呐喊了。楚清秋叹气，扒拉开他的手从包里取出自己月白色的大褂准备去换，完全没打算理他。“那是郭老师啊！还有于老师啊！你怎么这么淡定啊秋儿！”已经打开更衣室的楚清秋回头看他一眼：“不然呢？观众而已，好好说相声就是了啊。”眼看着她关上门，秦淮想了想这个理儿，不由笑了：“真是……无欲则刚啊这丫头。”
“各位晚上好啊，自我介绍一下啊，”秦淮笑眯眯的揣着手：“秦国的秦，淮水的淮，我是秦淮。”站桌子后面的楚清秋整理着桌上的东西，顺口接道：“恩，秦淮八艳的秦淮。”“秦淮八艳像话吗！”秦淮一插腰瞪她：“你是吃过见过啊！”“那人也不让我进呐。”抖开手帕开始叠，楚清秋连眼都没抬。“你说这人多讨厌！不是自己的搭档就是不行。”楚清秋眉毛一挑，手往桌子上一撑侧着身看他：“您怎么不跟大伙说说为什么苏晨年没来？难道不是因为起不来吗？”“……”秦淮被这话噎的楞了一下，听着底下观众的“吁”声气乐了拿扇子点点她：“你不晕车啊？”“不晕啊。”楚清秋耿直微笑。秦淮撇了撇嘴：“知道底下各位有冲她来的，还是跟各位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位是楚辞，就离骚的那个楚辞。”楚清秋闻言一挑眉，往边移了移。秦淮一回头眼瞅着小姑娘都站台边上了：
“你跑那么远干嘛？”“我不是楚辞么，”楚清秋满眼狡黠：“离骚啊。”“合着我是那骚是吗！”
一场下来，在几尊大佛的目光下撑住了自己甚至有些超水平发挥的秦淮摊在后台的沙发上完全不想说话。他看着喝水看书的楚清秋，抬腿踢了她一下，楚清秋疑惑的看过来，秦淮有气无力的说：“再有下回给我个心理准备，成吗？”楚清秋歪了歪头：“也不会有下次了吧……？”“倒也是。”
“哥，”沉默了好一会，楚清秋突然开口：“你说我……该去北京吗？”听见这话，秦淮满脸震惊一个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你要去德云社？？？”这话脱口而出他又砸了咂嘴：“去呗，干嘛不去。”“不是，就是去北京。”楚清秋盯着书上的字，眼神游移。“你这丫头，我还真以为你无欲则刚，结果还是心动了啊。说实话，秋儿，你的本事在这地方撂地，或是给我们搭桌，真的亏。”秦淮神色温柔了下来，伸手按住楚清秋的脑袋：“我知道你就是想好好说相声，可真算起来你是海青——太亏了，秋儿，你一个正经娃娃腿，这么不尴不尬的熬着，太亏了。去北京吧，认识更多人也好，学更多东西也成，郭老师于老师愿意拜他们为师也好，有条路子，总好过你自己琢磨——总比现在这样好。”
“而且啊，”他还笑着，眼里却泛起了冷光：“这些年听他们说过的话，你不想给他们摔回脸上吗。”“我想，秋儿。那么难听的话他们敢说，我也敢照着他们脸上砸。让那帮王八蛋看看，我们秋儿就是能成角儿成腕儿。”
楚清秋沉默着，没再说话。等散了场，郭德纲再次站在楚清秋面前，看着她说：“闺女，你来德云社吧。”楚清秋错愕的眨了眨眼，转头看见秦淮同样惊讶的神色才知道自己没听错。“楚先生昔年助我良多，哪怕当初是他的意思，也有我之过。”郭德纲少有的说得很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你说先生不愿你说相声，我猜他大概也没给你摆知，刚刚看你的活，有不少是自己琢磨的吧？所以，要不要拜我门下？”他看着楚清秋，眼里带着看小辈的慈祥笑意：“先生昔年所讲，我平生所学，定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