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辞去-1(3)

“回来了，小秋？”跟郭老师聊着天的老人笑着打了招呼，其他的老人也陆陆续续对着小姑娘招手打招呼。“诶，高爷爷，我回来了。晚上好李爷爷吴爷爷张爷爷王爷爷。”楚清秋笑着打了招呼，然后歪了歪头：“有客人啊？……恩？”认出所谓的客人是谁的小姑娘明显一愣。郭德纲于谦连着郭麒麟主动问了声好，郭德纲张了张嘴，难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姓高的老人抬了抬下巴：“来找你爷爷的。”楚清秋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那……郭老师，于老师，郭少爷，跟我来吧。”郭麒麟连连摆手：“别别别，叫少爷多难受啊，叫我大林就行。”看着小姑娘迟疑了的样子，郭德纲笑着说：“喊他大林就行了。能叫你清秋吗？”楚清秋点了点头，引着三人上楼。
于是三个人跟着她，走过宽敞的院子，踩着逼仄的楼梯上了二楼，小姑娘一边掏钥匙，一边解释：“我是在李爷爷这租的房子，不太大，您别嫌弃。”等开了门，郭麒麟一打眼就知道这姑娘说的不太大真不是谦辞。十几平米的房子，就放了一张床，一个罩着帆布的简易衣柜，一张垫了腿的桌子，桌子上摆着遗像和香烛，剩下的空着的地方搭着架子，上面塞满了书，于是不怎么大的房子显得越发狭小。楚清秋先站在桌前上了柱香，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地方不大，您各位担待一下。”郭德纲神色有些复杂，于谦拍了拍他，知道他大概是想起以前了：“先上香吧。”
上了香，郭德纲于谦坐在楚清秋临时扒拉出来的椅子上，而她和郭麒麟坐在床边，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楚清秋先开了口：“那什么，郭老师，您等等我拿个东西给您。”她这么说着，回身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质盒子，于老师 着盒子的花纹一挑眉，好家伙还是个楠木的。“爷爷留下来的，”楚清秋垂了眉眼，指尖抚过保护的极好的楠木盒子，托着底送到郭德纲面前：“爷爷走之前跟我说，您要是来，这东西就给您，若是不来，也没必要去找，就当有缘无分了。”她看着郭德纲双手接过盒子，笑了：“物归原主。”
楚清秋其实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最难的那段时间她把这盒子揣在包里随身带着，晚上睡觉都是连包抱在怀里睡——露宿街头，总是要把重要的东西看护好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看完盒子里的东西，郭德纲抬头第一句话就是：“闺女儿，来北京吧。”
楚清秋生生听愣了，她看着郭老师微微泛红的眼眶，突然放松了脊背，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郭老师，您不用觉得愧疚，没必要，真的。断了联系是爷爷的意思，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临终前他都很清楚。我现在过的很好，而且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哪怕您不知道，但您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当年如果不是您，我求到死爷爷也不会让我说相声的。”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急促的铃声打断，于是只好道了个歉，扒拉过包接起电话，然后就被那边焦急的声音吓得够呛：“秋儿！江湖救急！”“怎么了淮哥？”“晨年出了点事，你今天有时间能来茶馆搭个桌吗？”“成。”楚清秋干脆的一口应下，三言两语定好时间，挂了电话才突然意识到这还三个大活人呢。于谦拍了拍郭德纲的肩膀，笑了一下：“闺女去给人搭桌？”“是，”楚清秋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实在对不住于老师，招待不周。”“不介意的话，我们几个能去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