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鱼进锅)
是日黄昏,一直埋首在书房工作的角儿揉了揉酸胀的脖颈,看看窗外西斜的日光,才发觉竟然已过了大半天的光景,这回也觉得身子乏上来,便起身活泛活泛筋骨。来回的走了几趟,喝了两杯茶,又浇了会儿花儿,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不大舒服,回头看见桌上的手机,猛然记起个事儿来,明明反反复复惦记着的,怎么就给忘了呢?
忙忙活活的过了好半天才把一切事情都弄妥帖了,看看晚饭也都端上了桌子,这一耽误也就到了吃饭后,想着有几天没见宝贝徒弟了,就给他哥家里挂了个电话,顺版问问他哥在不在家。结果电话挂过去,父子俩人竟没一个在家,宝贝徒弟给接到姥姥家玩儿去了,他哥则是白天去了马场,晚上打过招呼说是不回来吃饭了,几个朋友要一起聚聚。
放了电话,角儿看着家里人忙着给新酿造的果酒装瓶,本来还是兴兴头头的,不知为何便扫了兴,直接就回楼上了,闹得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这边儿角儿回了书房,原打算翻几本新收的老戏本子看看,却又定不下心,想着他哥倒是悠闲自在,难得闲暇,日子也过得紧凑,不是去马场,就是开车出去逍遥,在家里也有三朋四友,大小聚会,分明是犯驿马星,不知道着家,这不都连这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怪道他哥喜欢马,马最是野性不过,没了草原壮阔天地也就失了灵气,又跟那熬过的鹰似的,没了鹰击长天的锐气,也就只有逮个兔子了。
随意翻阵子书,又听听资料,再看时间,就是切近午夜了,掂量再三,还是给他哥打过去,竟然不是本人接听,不过三言两语的倒也说清楚了,正拼酒呢看来是喝高了,角儿听了也没多说就挂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角儿刚进了书房没多大会儿功夫,他哥就从门外进来了,通身的衣服花里胡哨的,倒是要多潮有多潮,就是脸上气色不老好的,还带着墨镜,进了屋才拿下来,离老远就看得出,大眼袋黑眼圈,猛一瞧活脱的是国宝熊猫。
角儿挑眉,瞧这相儿,准是昨儿喝高了闹酒,心疼他哥想要薄责几句,又开不了口,最后还是叹口气: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我这新沏的茶叶,喝两口醒醒酒吧。
他哥这回让角儿逮了短处,臊眉耷眼的接了茶杯,情知喝醉几回其实不算什么,怕是没接那通电话的过失。那些天他手机天天开着,来个电话就以为是角儿的,偏都不是,昨儿也就麻痹大意了,给人逮住了灌酒,不经意就多喝了几杯,回家都足闹的吐了才踏实,这个自是不能提起的,当然的有些事情也就未曾在意。
于是角儿看书,他哥喝茶,看似两不相扰可他哥心里不踏实,心知昨儿那段公案不可能就那么揭过去不提了,该怎么着跟他道个歉才是,角儿面儿上是不在乎,可那瘦西湖的心坎儿里头怕是过不去这条万吨级的巨轮了。
昨天有几个朋友来马场,有日子没见了,就出去聚聚喝几杯。他哥解释的小心翼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