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厄努阿利乌斯(2)

漫天的星辰和燃烧的军舰在默勒奇泰德斯的头顶环转，安静地跳着一曲加伏特。一时间，他心里某处平和的部分忆起了久远的过去，那时他伫立于一个圣堂世界宏伟瑰丽的壁画下，那幅美不胜收的壁画覆盖了四面八方若干英里。他们聆听了火与血的宣言，它从赤天使*11
的兄弟，洛伽*12
的口中响彻九霄。那些话语没入了他们的神魂，一如钉子陷进他们的大脑，他们咆哮着，咆哮着，咆哮着，直到默勒奇泰德斯声嘶力竭。
他们一直在与奥特马*13
之子交锋，焚烧他们的世界，屠宰他们的亲眷，以显示自己对其轻蔑至极。那是他第一次与厄努阿利乌斯并肩作战，然后他们好得情逾手足，共同喋血沙场。快活的厄努阿利乌斯，他大笑着杀敌，爱听斧头劈裂骨肉的声音，喜欢呲着血淋淋的牙齿打趣。
默勒奇泰德斯的视线捕捉到全副武装的蓝甲身影正沿着船体推进，他狞笑着嚎叫起来。极限战士来阻止他们侵入舱内了，或者单纯是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啜一口复仇之酒。这无关紧要——唯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儿，在他的面前，这明显表达了恐虐的意愿。
“弟兄们，他们找上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前扯下了厄努阿利乌斯的头颅。“看他们怎么给你应得的荣耀。”他抓着晃荡的软管和屠夫之钉的连接节点，将头颅高高举起，让兄弟被煮熟的盲眼也能望见敌人。默勒奇泰德斯全不在乎厄努阿利乌斯的视力已经随生命一同消逝。“来啊，马库拉格*14
的走狗！来啊，高高在上的杂碎！到我们这儿来，让我们赶紧收下你们的祭品。快活的厄努阿利乌斯还在等着，恐虐要不耐烦了！”
默勒奇泰德斯朝极限战士们挥舞着斧头。“瞧瞧他们，弟兄们。瞧瞧这些在大理石宫殿和果园里哭哭啼啼的公子哥儿，”他在爆声鼎沸的开放传音频道里怒骂道。“看他们怎么牺牲自己来追悼厄努阿利乌斯。咱们得好好谢谢他们。”
他的兄弟们咆哮着，含糊不清地高声附和，吞世者们一齐发起了冲锋，杀向严阵以待的极限战士，如追猎的狼群般飞驰过甲板上的通信节点和传感设备。默勒奇泰德斯迫近敌人，拇指轻拨启动了链锯斧。战舰骤然倾斜，但他顺利地找准了平衡，脚下只是微滑，便向一名极限战士奔去。
他的链锯斧砍在对手的肩甲上，溅起了阵阵火花。极限战士手持链锯剑，呼啸的锯齿咬进了默勒奇泰德斯的胸甲下被腐蚀成一团的软管和电线。默勒奇泰德斯踉跄后退，发觉动力甲的辅助供氧源已经开始工作。他扭身用肩膀狠撞极限战士的胸口，打的他一个趔趄。
极限战士倒退了一步，准备再次出剑。但是默勒奇泰德斯先动了。他的链锯斧直劈下来，将敌人执剑的手齐腕截断。血珠泼洒进太空，仍握着链锯剑的断手打着转越飘越远。极限战士，令人敬佩地，并未有所动摇。他把残肢杵在默勒奇泰德斯的头盔上，用伤口自我愈合前流出的血污暂时遮挡了他的视野。默勒奇泰德斯跌跌撞撞地试图擦掉蒙在镜片上的暗红。
极限战士一招擒抱，几乎将默勒奇泰德斯丢下船去。即使独手，星际战士也是值得称道的对手。他用受伤的手腕死死压迫默勒奇泰德斯的颈甲，另一只手抓住默勒奇泰德斯的链锯斧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