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师兄【八】(3)

“想要啊？”
“我看看都不行啊？”
“行行行，有什么不行的，但是你得答应我一条件。”
“什么？”
王九龙把那对核桃放在他掌心“别乱跑了，这儿骗子多，都是忽悠新手的。你刚刚看得那副核桃连80都不值。”他捏捏张九龄的脸颊，低着头看他“那，答应我，可以看，但是不许买。看上什么了就喊我，我去给你参谋参谋，成吗？”
张九龄被他突然凑近弄得有点儿脸红，毕竟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突然凑过来，他眸色又淡，折射着阳光像透彻的琥珀珠子，里面明明白白的只装着自己带着帽子的脸，张九龄眼神乱飘，握紧了手里的核桃。
王九龙笑着站直了，队伍到了尽头，该他买东西了。
张九龄晃完了神，手里被塞了一串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像小宝石串子，山楂劈开里面夹着核桃仁，一串上统共三颗，看着都让人食指大动。
“为什么这么小一串？”张九龄看看身边过去的一个七岁小孩，举着长长的糖葫芦，心里有点儿不平衡。
一只手替他把攥在手里的核桃装了袋子，放进他的随身包里，又牵起他空着的那只手。“你不是不爱吃甜的？我想着你也就是兴起，馋了，买个大的你吃两口不喜欢了又舍不得扔，白白为难自己吃下去，晚饭又不好好吃了。这个是这家店的招牌，你尝尝，不喜欢了给我，咱两解决这一串，也不影响晚饭。”王九龙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走了，带你去看看这儿有名的木器店，掌柜的扇面是一绝，要是有缘的话今天还能求把扇子。”
张九龄叼着糖葫芦，愣愣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最终也没舍得把手抽出来。王九龙的掌心温暖干燥，牵着，很安心。
“大楠，我不想吃糖葫芦了。”
“给我吧。”
“大楠。你的核桃还在我包里呢。”
“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不过是明天上货和今天直接给你的区别，装着吧，要不我明天得跟小姑娘们一起上货，怪不好意思的。”
华灯已上，张九龄坐在一家小巷子里的仿民国风饭店，看王九龙坐在他对面点菜。他手边是今天在木器店求得的扇子，总共两把，他手边那把是香山红叶，落款一个【龄】字。王九龙手边那把是碧波浅雪，落款一个【龙】字。
张九龄很认真的看，店里灯光有点暗，王九龙的皮肤被染上一层暖黄，看起来像是今天某家铺子里标价贵得吓人的那块暖玉。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王九龙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因着光线暗淡，他的眼睛看起来像两旺黑曜石。张九龄歪歪头，心想，若这是张暖玉雕出的面孔，再配上这样一双眼睛，不知道天下多少收藏家会为此堵上全部身家。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这样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喜欢自己呢？
他一直想到上菜，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侍者离开后，他用食指敲敲桌面，很认真的看过去。
“大楠，你是不是，喜欢我？”
王九龙看起来楞了一下，“嗯？”
张九龄刚刚是想得出神，没留神问出来了，这会儿反应过来，顿时开始有点儿别扭，我靠怎么这么厚脸皮，这种事有直接问的吗？他等了几秒钟没等到回应，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胡说的，我刚刚跑神了，你就当没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