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一）

“砰”，张超利落的一枪射出，收枪关上琴盒，擦掉汗渍，捡起弹壳丢进裤子口袋，背上琴盒转身离开天台。
不远处的露天酒会，一个人应声倒下，击中心脏。血液四散流淌在每一个来宾高贵的皮鞋与华丽的高跟鞋下。甚至溅到酒会上最优雅的女士那淡金色的裙摆，妖冶的火红色玫瑰，点染般绽放开，甚至能闻到若有似无的特殊的熟悉香味。
哦，不对，是腥味。
“朋朋，路线。” 远处躁动的叫喊声让张超微微皱眉，随即左手轻敲耳机表示任务成功。
“从B侧出口出，注意监控。然后左转，到大楼正前方，直走到善启路和府明路交接口。把琴盒交给黄子，他带着一个朋友来接你，说是学钢琴认识的。”
“什么车？”
“亮黄色。说话小心，不是熟人。”梁朋杰简单交代完，挂断电话。
“高杨我哥他应该快来了，他钢琴弹得也不错的，就是自学成才，没有你好，但是比我好点。我哥还会萨克斯，就是他他很少吹，我爸嫌他吵。不过我另一个爸喜欢，但是我那个爸不让他总听。好复杂，啊呀，反正就是不常听见。”黄色的奔驰里，黄子弘凡正和他认识不久的朋友聊天。
那天他去找马克老师练琴，开门进琴房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穿着高领白色毛衣背对着他安安静静坐着，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好。”
“啊，那个，你好你好，我找马克老师，来学琴。”黄子弘凡指指钢琴。
“嗯。”高杨微笑着冲黄子点点头然后合上自己的谱子站起来。
“小黄，你来了。挺早的啊今天，这是高杨，我老朋友的儿子，你爸估计也认识。也可能不认识，不晓得了，他来练琴的，你跟他学习学习，我呢，好像出了一点bug。”马克从外面进来，看着两个孩子，顺便举了举自己包扎的手，他前天失误在王晰家划到了手，虽然不深但是结痂之前没办法用力。再没有谁比他惨了。真的，遇见王晰他就没好事，虽然说，遇见阿云嘎更惨。
不提了，过去的事，哎。不过，这两个孩子和他们真不像。
黄子弘凡就是这样认识高杨的，在一个没有任务，没有训练要求，最简单的周五的午后，高杨纠正他的错误，他看着高杨正确示范。马克老师偶尔点一下要黄子弘凡更仔细练习的地方，就这样，俩个人自然而然交上朋友。
不过这个周五他有事情要办了，来接张超。他想着带上高杨应该没有问题。之前他好人做到底送高杨回去过，今天，应该，不妨碍再做一下好人吧。
“看，我哥。”黄子拉拉高杨的袖子指着背琴盒的低头走过来的张超。
“你哥还拉小提琴？”高杨一眼看见那个琴盒，嘴角若有似无的动了一下。
“嗯？嗯。”黄子虚心点点头。张超啊，你会拉小提琴的吧，嘎爸那个叫Henry的朋友，你见过的吧。你就跟他像一下就行，一下就行。
“挺好。”高杨转头看向黄子弘凡，带着自然而得体的笑。
车外，张超感觉有人在打量他，手自然插进口袋握住手枪。
“黄子。”张超敲车窗，手压在保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