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此去经年·长安（1）(3)

睡梦中的少年轻轻动了动，盖在他身上的棉被滑落了一个角，孟鹤堂想要伸手去帮他拉好棉被，忽然瞥到了榻上掉落的一块玉牌。
孟鹤堂刚想要伸手拿起那块玉牌，榻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过那块玉牌放进自己怀中，哑着嗓音道：“别动。”
孟鹤堂也不恼，见少年醒了过来，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坐起身的少年。
“敢问先生，我这是在哪里？”少年看着孟鹤堂拿着杯子的手，缩在榻角抱着被子警惕的问道。
“这里是长安平康坊的戏班子梦海楼，在下是梦海楼班主，先生可叫我孟鹤堂。”孟鹤堂看少年并没有接过手中的杯子，就顺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退后一步撩起锦缎夹袄的下摆，坐在一边的红木椅子上，“先生昨日在我门前昏睡过去，今早被小厮发现，见外面天冷，我等便将先生抬了进来。”
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半信半疑的看着孟鹤堂。
“先生若不信，出去看看便知。”孟鹤堂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拿过一个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低头吹着杯子上的水汽。
少年沉默半晌，伸手拿过矮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抱拳道：“谢先生救命之恩。”
“先生口音听起来不像长安人？”
“在下江宁府人士，因……寻亲流落至此。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他日飞黄腾达，定不忘先生今日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孟鹤堂闻言笑道：“在下看先生也并非寻常人家子弟，敢问先生要去哪里，怎得连细软也无，落得如此境地？”
少年闻言，低下头沉默着。
孟鹤堂见少年不想回答，就继续开了口：“先生既不想说便也罢了，只是敢问先生名唤为何。一直这样叫先生，甚是别扭。”
“在下周……九良，谢过孟公子搭救之恩。”少年见孟鹤堂不再追问，松了一口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