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细胞】白色摇篮曲(17)

NK思绪乱糟糟的，感觉脑子里有一千头绿脓杆菌在奔跑。她十分焦躁：“啰嗦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可不想和你玩无聊的文字游戏。”
他挑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虽然这么做很恶心，但NK还是坚决地咬断了他大半截舌头，“呸”地吐掉。
癌细胞捂住嘴后退几步，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当他放下手时，舌头的再生已经完成了。他怒极反笑：“我不会杀你，你很特别。我想，你也许会成为我的同类。”
“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变成癌细胞？”
NK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NK细胞会癌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会明白的。你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他的声音很低沉，近乎呓语。NK联想到一句谚语：会叫的狗不咬，会咬的狗不叫。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注射器，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扎进她的血管，然后将透明的药剂悉数推送。
NK做了一个梦，本已化为尘土的甜甜圈又出现在她眼前。她流着泪抱住她：“我的孩子……”
很诡异的一件事，NK梦醒后癌细胞不再喊她“大姐姐”，而是叫她：“妈妈。”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视野模模糊糊，知觉若有若无，时而清醒又时而迷醉。昔日的人事物轮番登场，她只觉得癌细胞沾满组织液的身体黏糊糊的，像是被剥了皮的人。
她很厌恶，但每当他给她注射过药剂后她会短暂地喜欢他。
“妈妈。”
他也会给自己注射药剂。他全身都是血管，用不着找，随便一插，注射就完成了。
阶段性的神志清晰，NK想辅助T细胞会来救她的。癌细胞仿佛会读心，在她耳边低声说：“他不会来救你。”
那颗红色的小痣，那个夜晚的月光，托付给爱人的秘密，他夺走了。
“我好想死……”
NK依稀听到他说：“妈妈不会死的，因为我爱你。”
是吗，那她还是死了比较好。
“NK，NK，你感觉怎么样？”
辅助T细胞的声音，是她的错觉吗？
睁开眼，聚焦，视网膜上映出辅助T细胞焦急的面容。
NK勉强打起精神：“辅助T细胞……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了。部队正在楼下剿杀癌细胞，没事的，大家都来了。”说话的同时他手一刻不停地用短刀割断缠在她身上的组织。
“太好了。”她安心地闭上眼，片刻又睁开：“你一个人上来的？‘他’还没死，割断他的组织他能感应到。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不行，等部队杀完楼下的癌细胞再攻上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一定要救你！”辅助T细胞割断所有的组织，把她架起来：“你还能走吗？坚持住，我带你下去。”
“别小瞧我啊。”NK颤颤巍巍地迈腿，总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她被困住多久了？她咬紧牙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拖他后腿。
察觉到杀气的接近，辅助T细胞把她推了出去，自己也向后一跃。
癌细胞的攻击在地上造出一个大坑和一堆碎石，他冷笑着缩回手臂：“反应挺快的嘛。”下一秒他收敛笑容，表情凶狠：“别想把妈妈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