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川X蚩梦】卷耳 6

那只叫小灰的鸟儿终于活过来了。小灰，名字是蚩梦取的，忒写实。
那天一早，尤川就敲响了蚩梦的房门，他看起心情很好，“蚩梦，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他一手牵着蚩梦，一手抱着小灰，登上了万毒窟最高的一座峰，从峰顶往下看是万丈悬崖。蚩梦正要问他来这儿做什么，就见他随手将小灰抛了下去，然后负手而立，一脸期待地表情。
蚩梦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一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这是什么恶趣味？不要告诉我你辛辛苦苦把它救活就是为了再重新弄死它？”
“如果它今天不能活下来，那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他淡淡答道。
“不过我对它有信心，你等着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蚩梦过来看，却抓了个空，他回头，发现蚩梦已经站的离悬崖远远的，“蚩梦？站那儿做什么？你不是不怕高吗？”
“我怕你待会儿一时兴起把我也推下去。”
“......”
突然一声惊风遏云的鹰唳从谷底传来，小灰舒展着它的双翼掠过长空，振翅翱翔。这时尤川吹了一声口哨，小灰便立即回转，向他们飞来，最后停在了尤川的手臂上。他回头看向蚩梦，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仿佛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很少有这么轻快的时候，连带着崖边呼啸的风都变得温柔了。但是蚩梦看着他那一脸‘吾儿初长成’的欣慰神情时，不禁想到了蚩笠，还真是什么样的爹养什么样的崽，她由衷的替尤川未来的孩子担忧了。
尤川顺了顺小灰的羽毛，又给它喂了食，然后将它递给蚩梦，“以后让它陪你玩儿吧。”
蚩梦却并不接受，她轻嗤道：“哼，几个意思啊！它陪我玩儿？那你呢？”
“我也会陪着你。”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那......”尤川刚要开口，就被蚩梦塞了个什么东西在嘴里。
“这是石头蛊，我自己炼制的，等你有本事解开的时候，你就自由了。”
六、化蝶有残梦
我曾经相信这世间唯有自由与爱情不可辜负，我也以为没有人力不可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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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初见时尤川还是个瘦小的男孩儿，如今他已经高出蚩梦许多了；那时垂于耳畔的白发，如今亦是长了又剪，剪了又长。他总嫌头发碍事，想剪个利落的短发，蚩梦却坚决不许，她对那捧雪色格外爱惜，最后在两人的争执下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留到过肩三寸，既不妨碍他行动，又不影响美观。蚩梦常常用手指绞着他的头发玩儿，有时候觉得他越看越可爱了，就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直到这时，她尚觉得他是她的兄长，挚友。
有段时间蚩梦发现万毒窟外头有很多姑娘在唱歌，有些是本寨子里的，有些是从附近的寨子来的，蚩梦觉得很有趣，万毒窟几时有这么多少年英才了？竟引的姑娘们如此日夜不倦？于是她向门口的守卫们打听，结果气的两眼发黑。
苗土风俗与中原有异。虽然在那个年代男女不平等普遍存在，但是苗人不会像中原人那般将女子贞操奉为圭臬，因而她们的女子多是大胆而热情的。云滇一带的苗人常年受到万毒窟的庇护，在他们心中万毒窟是苗族首领般的存在，他们的年轻男子对圣女多是倾慕的，只是他们知道圣女的婚嫁必定带有政治意义，因此从来没有人敢为蚩梦献歌；而女子们则不然，她们爱慕少祀官，虽然知道他将来的妻子必定也是身份高贵的女子，但是由于男子可以一妻多妾，因此少女们都怀有一丝庆幸，即便最后不能同他结姻也无妨，只要他能为自己的歌声所动，结一段露水情缘也甚好。万毒窟守卫森严，她们进不去，便守在外头，怀着甜蜜的少女心事，用最纯洁甜美的歌喉，向她们倾慕的人献上一支支求爱的山歌，以求他经过时，能驻足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