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于心有愧(2)

孟鹤堂没有回头，最近周九良状况频出，他敲打了不止一两次却依然不见好转，裂穴这话他也是狠下心才说出口的，要是这重药都没有用，那就真的完了。
幸好，周九良到底还是连裂穴两个字想都不敢想的。
“不裂穴？那就任由你这样颓唐下去？”孟鹤堂长叹了一声，硬下的心肠被周九良的抽泣绕软，他回过头，看见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边摇头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是抬手抚了上去。
“哭什么？现在知道不好了？”孟鹤堂把周九良的眼泪擦去，可跟着又涌出更多来，“你怎么这么能哭，哎，我算是没辙了。”
周九良听见这话，更是害怕孟鹤堂要放弃他了，可下一刻就被人拥进怀里，后背被轻轻顺着气，耳边是温柔地低语，“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是不是最近网上说咱俩的事困扰到你了？没事儿，咱们……”孟鹤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咱们堂堂正正，于心无愧，咱以后还是好好说相声，好吗？”
近来网上疯传孟鹤堂和周九良搭档变情人，几次被顶上热搜，怕是被有心人盯上做的文章。孟鹤堂就是怕周九良闷在心里，现在看来，对周九良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如果我于心有愧呢……”
孟鹤堂仿佛觉得自己幻听了一般，他握住周九良的肩轻轻推开，诧异地看着那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人。
“你说什么……”
周九良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很多，憋了好久的话能够说出来，不管孟鹤堂接受与否，他都算松了口气。
“孟哥，我在台上那样撂你是我不好，我会努力调整的，以后，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不是这些话，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孟鹤堂循循善诱，硬是想把周九良藏的冰山给拉出来，刚才只是堪堪窥到一角，却已经让孟鹤堂心神激荡，仿佛看到希望。
“你刚才说，于心有愧，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九良于孟鹤堂来说，就是佛前昙花，不敢沾染。他将周九良一手带大，更是不敢动那不干净的心思，恐被人说了闲话去。他倒无所谓，结过婚又离婚，什么脏水没被泼过。可周九良不同，这孩子干净，孟鹤堂哪里忍心将他拖进那回不了头的漩涡呢？
“于心有愧……”有些话一旦开口，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我说我于心有愧。”
孟鹤堂死死看着周九良的脸，生怕漏看了什么，“然后呢？”
周九良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摊牌说个痛快，“我不敢在台上看你，我一见你对我笑，心脏就狂跳。今天趴在桌上，我才好了些，可我也知道不能次次都这样。之前几次也是，逃避不是办法，我这样心思，是会害了你的，可我也不想裂穴，只能拖一拖，想着时间久了应该就好了。”
“要是好不了呢？”孟鹤堂的声音此刻有些哽咽，可周九良没有听出来，自顾自说着。
“要是好不了……我就去找师父，师父要是也解决不了，那就……那就只有裂，裂……”周九良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咬着唇里的嫩肉想继续把话说完。
周九良这寥寥数语，无一个爱字，可孟鹤堂听懂了那求而不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