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于心有愧
——————————————————
「“倘若我于心有愧呢?”周芷若冷面看向张无忌,像是随意一句,却将多年感情透出苦涩。」
平板里的声音冷硬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周九良吸了吸鼻子,不由感同身受。
喜欢一个人是件很苦的事,周九良早年不通情事,还不知道什么叫爱,只知道自己喜欢黏着孟鹤堂,看见他就高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和他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年岁长了,便也自然而然懂了自己这份感情,可孟鹤堂是结过婚的人,周九良不敢也不愿动这歪心思。
他的孟哥向来清风朗月,磊落无双。虽说时常台上台下开玩笑,对外称搭档,对内其实也只是搭档,或许比搭档更好一些,仅此而已了。
周九良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毁掉孟鹤堂的前途,孰轻孰重他分的清楚。于是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压在他心里,从来不敢吐露,连带着在台上时也收敛着动作眼神,生怕被有心人做了文章,毁他孟哥前程。
到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周九良还分析了个清清楚楚。他即使不说相声,也可以谈三弦,再不济回家当个木匠也行。可孟鹤堂不行,他天生就是要说相声的,这碗饭不能丢。
这天下了场孟鹤堂面色不虞,其他人见势不好早就溜了。周九良倒还没觉得什么,换了衣服出来准备走,被孟鹤堂把门一关堵在了门里。
“九良,咱们谈谈。”
周九良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并没表现出来,“谈什么呀,我想下班了。”
“下班?”孟鹤堂挑眉看了周九良一眼,转身指了指椅子,突然高了音量“坐下!”
周九良一个激灵,他向来对孟鹤堂又敬又怕,只是这怕总是被一层甜腻的撒娇卖萌包裹着,可骨子里的威慑从未少过。
孟鹤堂见人乖乖坐下之后,面色稍缓,他也搬了把椅子坐到周九良面前,膝盖错着膝盖,这距离倒近不远。
“今天台上怎么回事儿?怎么说着说着又趴桌上了?直接给我撂在那儿,周九良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说相声了,啊!”
压迫感卷着恐慌铺天盖地,周九良手指蜷在椅子边儿,不停扣着,好似能减轻一点压力。
孟鹤堂瞧见了他的小动作,那是在他极度不安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他一把按住周九良的手拖到自己面前包住,“扣什么手,我和你说话呢?回答我,是不是不想说相声了?”
这一拖一拉,周九良离孟鹤堂更近了,他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在台上不敢直视的双眼此刻含着疑惑和怒火正看着他,他更加受不了,索性眼睛一闭,梗着脖子不说话了。
孟鹤堂见周九良这样,怒火更甚,“你闭眼干什么?你现在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还是沉默,孟鹤堂看不见周九良低下的脸,也看不见那眼角快要落出的泪。
“好,好,周九良你好的很。”孟鹤堂松开手,将椅子归了位,冷着声说:“你愿意这样就这样下去吧,大不了……大不了裂穴。”
说完他打开门就要走,被周九良拉住,红着眼哑着嗓说,“不要,不要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