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沧海 (上) [鲛人](2)

鲛人，这是一个新物种，如果传说中的物种真实的存在，那么一定会震惊世界。
张艺兴他这条鲛人现在可是政府重点的研究对象，是能让我一举成名的试验品，现在可不能够让他死亡。
我立马抛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的来到囚禁他的玻璃鱼缸。
“好疼啊。”他说：“我感觉我的鱼尾要断掉了一样。”
“艺兴，你过来。”我看见原本干净的水中带着一丝红色，视线移到他的腰间，人身和鱼尾的交接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估计是因为腹部疼痛难耐，他用指甲划伤的。
他吸了吸鼻子，缓慢游到我这里，与我面对面。
“艺兴，再忍忍的。”我安慰他，在鱼缸玻璃上哈气，用手指在水雾上画几条水波：“艺兴，等你再把这一次撑过去，我就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
“嗯。”他乖巧的点头，把大拇指印在玻璃上：“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去玩哦，不能再失约了。”
“好。”我与他盖了章。
(四)
与他再次相见，已经过了一个月，他扛过了上一次的痛苦，我们得到了一个新发现。
鲛人的体内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拥有着鲛珠，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与突破，实验室里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个珠子有什么用处。
于是我再次来到了玻璃鱼缸。
“你终于有空带我出去玩儿了吗？”他原本在水里发呆着吐泡泡，听见我的脚步声，才立刻向我游来。
“这一次没有失约哦。”
“嗯，没有哦。”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愉快的在鱼缸中转圈：“我终于能听到你唱歌了。”
我刚打开鱼缸顶头的盖子，他就从水中冒出了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我也是才发现，他的头发居然长了这么多。
“我们要去海边吗？”他用手撑着鱼缸边缘，撑起身问道。
“当然。 ”我把他的头发撩到耳后，亲密地低下头，在他耳畔说道：“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五)
夜晚的海边，没有其他人在。我和他坐在礁石上，看着广阔干净的海洋。万籁俱寂的夜里，声音分外的明显，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昆虫清脆的鸣叫。
“艺兴，开心吗?”我轻轻道。
他的眼里跃上了欣喜之色，鱼尾在水里摆，时不时地溅起水花：“很开心，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的家了。”
家?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鲛人是海洋生物，他们的家永远都是宽广干净的海洋，而我现在却把他囚禁在玻璃鱼缸里，束缚了他的自由。
“艺兴，你想回家吗？”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脱口而出，而后才反应过来，懊恼的揉了揉脑袋。
“想。”他说道：“我很想家，但我也很想见到你。”
“为什么？”我疑惑和不解：“你一直待在玻璃鱼缸，我又不经常来看你，就算来了也只会带给你疼痛。”
“这点痛不算什么的。”他摇了摇头，有些失落：“海底深处有很多白色的东西，薄薄的，怎么也清除不了，海底的生物很多都因为这种东西而染上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