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玛拐×陈玉楼】一日晴

“花玛拐。”
“在。”
“你一直都在吗？”
“我一直都在。”
*拐楼日常，主仆情深才是王道
*《怒晴湘西》完结留念，潘老师的陈玉楼太喜欢了，拐楼冷CP我很爱
1.
清晨微凉。鸡鸣三声，天未亮。轻雾遮了淡青的天，月亮已是看不见。窗外庭院里生着树，风吹树叶响，声波阵阵，吵不醒贪睡的人。
花玛拐已经醒了，听着里间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心中安宁。睡梦中的陈玉楼，倒是跟无忧无虑的孩子没个两样，酣睡着，没心事样的香甜。花玛拐躺在床上静静听着，也不想着起身。如今每个早晨他都会这么待一会儿，听着陈玉楼的呼吸，从昏沉中苏醒。如此他方能清楚地知道往事随风散，噩梦皆虚妄，陈玉楼还好好活在他身旁。
瓶山之事不堪回首，死去的兄弟都成了陈玉楼和他心里的伤疤，看上一眼都疼得吸气，丝毫不敢再提。不过万幸是他保得陈玉楼平安归来，从此依旧主仆二人，相携相伴。
花玛拐微微一笑。
而且陈玉楼比从前待他亲近太多。
2.
天已大亮，一日晴天，好天气。
花玛拐走进里间，见陈玉楼蜷着身子窝在榻里，搁在外头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一角。花玛拐看着，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脆弱感。
他弓着身子，挨着陈玉楼的左耳，低声叫他起床。他看见自己的呼吸拨动了陈玉楼耳边四散的碎发，轻轻摇摆。
陈玉楼自然很烦，一贯如此，左手对着花玛拐一挥，扑了个空。
花玛拐直起的身子又弯了下来，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语调。
“少爷，起床了。”总把头在外头人人叫得，少爷却是花玛拐的独一份。
陈玉楼扯着被子盖着脑袋，黑色的碎发从被子边露出来，调皮地翘着。
如此三番四次，陈玉楼方才起了床，眯着睡不醒的眼，看不清神采，嘴巴厌厌地撅着，很有几分不爽。
今早要给老头子请安，陈玉楼更是心烦。
花玛拐给陈玉楼拿出他喜欢的山湖绿对襟外褂，陈玉楼摆摆手，依旧要着白衣。花玛拐心中叹了口气。自瓶山归来，陈玉楼已许久不穿白色以外的衣衫。
白衣祭人，他执着不肯放下。
3.
在陈玉楼这，请安如打仗，每次走出老把头那扇门，陈玉楼总会深深呼出一口气。只不过如今他已不会在背后数落老把头了。花玛拐知道，历经种种，他们父子的心终于靠近了些。
陈玉楼早上喜欢恰一碗面，清汤蒸肉细面，撒上些许葱花。
花玛拐捧着碗，碗壁是温和的温度，正合适。他将碗放在陈玉楼面前，递上竹筷。
“温的，不烫口。”他说。
陈玉楼接了筷子，吃了口面，清清淡淡的，很香。他招呼花玛拐坐在他旁边，花玛拐站着不动，说是已经吃过了。
陈玉楼就斜眼睨着他，仰头看着难受，一双筷子还举在半空。
“你站着碍我眼。”
站着碍眼，坐着却不碍眼。花玛拐心里偷笑，自然乐得坐在他旁边，就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