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繁星之下（上）(2)

老者说完口中难掩地轻叹一声，眼睛望向了窗外那个自己一个人蹲在屋檐下面的小男孩
屋内平静，没了声音
那对夫妻彼此对视，眼神复杂，刚刚的男孩走上前，翻看着瘫在桌子上的资料，一字一句地看
“原来他叫张九龄”男孩出声划破了寂静的房间，“我比他小两岁”
“九龙，我们要——”那位夫人闻言轻声张口
“妈妈，我确定”被唤作九龙的男孩声音稚嫩，还透着幼年的清亮，但却能听出几分不属于孩童的冷静与肯定
说完男孩露出了微笑
笑容使这对夫妻愣了愣，又互相看了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和老者一起站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张九龄的东西不多，只是宝贝似的抱着一个a4大小的盒子，他仰面看比他高出许多的院门，又瞧了一眼门外，突然恐慌，他紧紧地闭起了眼睛，喘着粗气蹲在地上，脑袋埋进腿间，手里死死抠住盒子，盒子的一角皱得翘了起来
“九龄，我们是要一起回家”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试着安抚惊慌的孩子，可效果并不理想，张九龄没有在意安慰，当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抚顺在背上时，他抖得更厉害了
“你的盒子要坏了”王九龙出声
张九龄颤抖着抬起了头，挂着泪珠的睫毛粘连一簇一簇，手上的力气松弛了些，他摆弄起自己的盒子，心爱的盒子，指尖轻捻想要把褶皱的地方捋平
王九龙这时捧起他的脸，软乎乎的，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地用掌心揉了揉，将张九龄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丁－丁－”张九龄嘟嘟囔囔
老者看着这幕有些吃惊，张九龄很少会将注意力集中于谁，教他说话很难，四岁才出声，含含糊糊的话语是教了千百遍才会得一些
很多人以为张九龄真的傻，可老者知道他并不，这孩子只是长久地身处一个世界里，一个他自己的世界，隔绝外界，孜身一人
张九龄瞧着王九龙的脸发直，任由王九龙握住他的小手，忘却了周围，忘却了院门外的可怕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