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灼灼

——序——
他抱过我，
可是他不曾吻过我；
他救过我，
可是他不曾爱过我。
——壹——
我曾经画过他的侧颜。
微蹙的眉头，高挺的鼻梁，紧紧抿着的嘴唇。
他的眼细长，里面没有脉脉春风，只有寒冰覆盖。
他的唇总是紧闭，我未曾见过他笑，亦未见过他哭，他的唇似乎生来就是不会亲吻的。
他的发和他的眉，是冰雪的颜色，是无法触及的冰山。
他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银丝的少年。
未曾高攀他眉眼，亦未曾搁浅他唇间。
——贰——
记忆中他一直都是黑色的衣服。
少年时，他双手环胸抱剑，衣袍干净利落，
如今，他单手执剑，黑色的披风倾注着风声。他站在高处，留下的永远是背影，风吹动他的银发，我似乎已经无法透过着背影看到当年冷宫里的他。
“庄，我们下来要去哪里？”
“墨家机关城。”
——叁——
我一直很不理解，盖聂可以喜欢上端木蓉，同样作为鬼谷传人的他为何不曾喜欢上我。
端木蓉中了白凤一招，似乎已经是没救了。盖聂抱着她，渊虹也已经被折断。
“你这个坏女人!”荆天明朝我大喊。
坏女人？
看着他气愤的脸，我有点愣。
何时起，我成了坏女人？
——肆——
“从今以后跟着我，我会还你一个更好的韩国。”
倾泻的月光下是他高大的身影，凶戾的鲨齿上沾着鲜血，他脚下是姬无夜的尸体。
他离开了数年，终于再次回来，并且再次救了我。
他的眼眸依旧冰冷，明明是足以让人不寒而栗的嗓音，此刻我听来确实最足以让我安心的。
“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我答应了他，并不是因为我想要一个更好的韩国，而是想要无论怎样也能待在他的身边。
怎样都好，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伍——
“火焰化作红莲，绽开在地狱深处，烧尽所有残存的灵魂，这是一种复仇之花。”
我不懂天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从那天以后就成了赤练。
我一改旧貌，为了与“赤”字相应，我此后穿着的都是红色的衣服。
我执剑跟随他来到桑海，我已习惯了这些年的杀戮生活，梦里也浸漫了鲜血。
我从来没有一次是被这种梦惊醒的。
曾经我梦见他还是少年的模样，手里握着剑指着我，说，“你输了。”
喜欢什么，便败给什么。
——陆——
他又站在高处，他在等人。
等一位我们的故人。
“卫庄兄——殿下也在？”
猛的回头，对上的是张良儒雅的笑脸，他拱手行礼。
庄没有说话。
“这里哪有什么殿下，有的只有赤练。”我别过头，嗤笑一声。
只是，无论是红莲还是赤练，都想要追随他。
只是，红莲想要的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