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华 04(你的委屈即使不说我都懂)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上升至本人】
“让开，别拦着我！”
“灼姑娘你快松手，你怎么能抬的动呢？”
“啊！姑娘仔细伤着！”
待张艺兴赶到时瞧着的便是这样混乱的场景，灼寒阳被几个丫头小厮牢牢地锁住胳膊腿，手指却还倔强的扒着那座有府门口石狮子重量的鱼缸边沿死活不肯放手。
她的细细的柳眉不耐的蹙起，眉间形成一个浅淡的川形，动作滑稽可掩不住的眼神冰凉，灿烂明媚的面容只剩阴郁烦躁，戾气环绕周身，浓重的似乎要将艳阳天都腐蚀。
被她这样凌厉眼神扫到的丫鬟不由的就心生畏缩，阻拦的动作略微放松，灼寒阳趁机摆脱他们，长极腰际的袖子早在之前的推搡中褪至小臂，空荡荡的来回飘荡，轻纱似水波漾出层层涟漪。
可还没待她再有所动作，低垂的阴鸷眼眸只看到有人将她的袖子挽回了手腕，他的指节纤长隽永，仔仔细细的拂平残存的褶皱，再抬眼时就撞进张艺兴琥珀点缀着金色微粒的眼瞳。
“怎么了？”
不同于他人或怕担责或夹带不满责难的口吻，张艺兴柔声询问时含着的担忧关心她听得分明，三月细雨般绵绵的在安抚着她暴躁的心绪，如此了然的无理取闹他竟也担心是她受了委屈。
“小女自知礼数越矩行为乖张，所以正自觉学府上那些繁琐的规矩。”
这些日子天府中下人背地里对她的讥笑嘲讽其实她都知晓，饶是并不在意，心气里的狂傲又怎容得卑微的人类不知所谓的遍遍诋毁。
可也不知道为何，现如今被张艺兴温柔的眼神这么注视着，满腔郁结突然就泻了个干净，低声嘟囔时就连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模样倒像极了受了委屈向亲人诉苦的稚童。
“所以就要顶这大鱼缸？这小脑瓜子是不想要了么？”
闻言，张艺兴再也忍不住，笑意盈盈水波似的漾开，再向她看去时，只觉得越发可爱。
灼寒阳的发髻在拉扯中已经毛毛躁躁，松散的几缕乱发像溪边迎着朝阳的浮柳，他不由的伸手就想去碰碰。
直到管家重重的咳了一声后才惊觉行为不妥，若无其事的将手背在身后，微微拢紧的指尖依稀遗留着触碰间的细腻柔软的触觉，恍若幻梦。
“可是碗碟瓶子都摔坏了好几个了也总是走不稳，嬷嬷还笑我毛燥粗鲁，还能怎么办，思前想后只能顶个重的练了。”
她描述的起劲，没注意张艺兴悄然暗了眸。他转身看向身后谦卑低头的众仆，温和的模样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依旧柔和却载满道不明的压迫。
难以承受的威严霎时间竟是无声无息压迫得令他们动弹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盯着脚下方寸之地。
“灼姑娘是府上贵客更是张某的友人，自当尽地主之谊好生照料，如若何人再敢有不敬之言亦或有所怠慢，烦请另择其主，张某绝不会阻拦。”
“是。”
众人冷汗直冒，张艺兴素来为人宽厚，自入府以来他们何曾有听过自家公子这般严厉的口吻，惊慌畏惧下对灼寒阳更是多了层顾忌，忙不迭的应下。
遣散仆人后，张艺兴倏然收敛尽所有强势，春风般细腻的掠影虚实相应，驳映衬在他眼底时交织成了名为心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