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无题(2)

张煜看了杨槿声一阵子，看的杨槿声后脊梁直发毛，突然冒出一句：“……走。”
“啊？”修安正屋里写作业呢，被张煜叫了这一嗓子，也一愣。
“我说走！收拾东西！”张煜说着拿起大衣就站了起来。
杨槿声知道，自己那句话戳到小祖宗肺管子上了，但是一时间也不好哄，想说句话，越着急这嗓子越发紧。
“磨磨蹭蹭的！”说着走进屋里拽修安的胳膊，“我还想和师叔待会呢！”
“我惯的你是吧！”说着就吼了一嗓子，修安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看了杨槿声一眼。
杨槿声看了也着急，扯着嗓子道：“你跟孩子”，“置什么气”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只觉嗓子眼好像被小刀刮了一下似的，于是手捂着嘴一阵猛咳。
张煜看了他一眼，心里头也好似有小刀子在上面写字似的，但是这是个心软面硬的货，硬是咬着牙不去看杨槿声。
一个梗着腰，一个弓成虾米似的，修安看着这俩人，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
“咳……咳咳咳咳！”一阵猛咳，杨槿声只觉喉头腥甜，心道「坏了！」便直奔厕所去。张煜一看不对也跟了过去。
“你别过来……”杨槿声嗓子里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张煜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只跟着他进了卫生间，只看见雪白的马桶壁溅上一小滩黑红的血，正顺着壁往下淌，在水面上化开好像一朵殷红的莲叶。
“去医院，走，咱去医院！”张煜拉着杨槿声的手就要往外走。
杨槿声挣了一下，也是奇怪，咳出血来嗓子反倒清楚了一点，只是说一个字就好像有针扎了嗓子一下“不用去，你别吓着孩子。”
“不用个屁！”
“你听我说！”说着他大力拉了张煜一把把后者挤进了卫生间的墙壁和洗手台之间。
“角儿，你听我说，我的嗓子我是知道的……能好，咳出血也是正常的，你看，咳，我现在说话是不是好多了？”
“好多了？还是跟破锣似的。”张煜嘴上这么说，心里好像也觉得杨槿声说话清楚许多，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丝欣喜来。
“但是，使相儿，怕是不行了。”
一句话又把张煜拍回冰潭里，“谁说不行了？！”
“你自己听！……再好也就这样了，你听过哪个相声演员这副嗓子在台上表演的！再说我以后就是说话也不能多说了！？”杨槿声看着原本那一点光在张煜眼里渐渐熄灭，就想抽自己两嘴巴，但是嘴上还是说到：“到时候咱俩可就只能来双簧了，你不是最不喜欢不露脸吗？再者，您这腿也蹲不下……”剩下的话全被一个拥抱给击碎了，张煜用力地环住杨槿声，使劲到胳膊都发疼打颤了也不松开。
“你不在我旁边……也没事……”
“什么意思？”杨槿声听到这赶紧把俩人分开，他看着张煜的眼睛，警惕地问。
“没事，我就让你别瞎操心。行了，我带修安回去了，他还得上学呢。”
“……晚上回去，咳，注意安全……”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