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
连着自己青年时刻的种种经历-参军、入职、流亡、搬家,这个屋子可都听的仔仔细细的,就是没有回声,更别说掌声。
他顿了顿,仔细的擦起了眼镜:“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现在就是在家里待着,好歹还有退休金,日子也能继续过,咱这个铺子也能应付。”
“但是啊,”老头看了看呼吸逐渐均匀的病人,“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当然了,你现在也不能告诉我,不过,你的确是非常幸运了。”
“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我是很难相信的。冰天雪地,你怎么能穿着单衣在红场呆着呢?路过的行人和看守的卫兵把昏迷不醒的你抬到了小屋,给你喝了热汤。时势艰难,但是我们能碰到好人好事,从而互相依靠,对吗?”
“好啦,老头子,咱们还没吃晚饭呐。”老婆婆端着东西进来了,老头顺手摆了个椅子来。一碟青菜,一碗汤,以及两碗米饭,两把勺。旁边还有一碗粥。
“非常抱歉,委屈你了。”老婆婆起身来喂,自己也自言自语起来,“我老伴说,当时你整个身体都要硬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医生说你虚弱的厉害,很难了。当时没办法住院。我老伴是个爱管闲事,就把你带回来了,让隔壁的谢尔盖大夫看了看,说你能醒过来,听见了没有啊?”老婆婆一勺一勺喂着,喂进去的极少,但至少牙关松了些。一旁毛毛躁躁嚼着面包的老头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嘿!能行,能行!多亏了我的草药!”
“嗐!说你什么好啊!偏偏让我嫁给了你!”
此刻,躺着的他估计也迷迷糊糊的。
我在哪儿?为什么会有人,没有寒冷的感觉,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我明明在雪地里啊?
忘了忘了,不对!我在工作,对,那次演说我还没说完吧?可能说完了吧。不晓得效果怎么样,我可能生病了吧?
果然,我还是太累了,但是我不能浪费时间。似乎挣扎着要起来,但又似乎重的出奇,便顺从的躺好了。
“来,喝点也成啊。”是谁的声音?他这样想着,嘴边却有什么东西迎了过来。热粥?是热粥对吧?灵敏的嗅觉还没被完全丢弃,虽然说仍然睁不开眼,也没有什么饥饿感。但是这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疼,冷,渴,种种问题始终没有消除,可他又说不出来。
我是菲利克斯,我是菲利克斯.捷尔任斯基,帮帮我,请帮帮我,这在喉咙声中准备了许多次的声音,仍然无法说出。
原来这才是病?可能吧。他更加迷迷糊糊的了,自然也就停止了思考。
“可怜的人啊。”老头老太一遍一遍的念叨着,“谢尔盖说的不会有错吧?这哪像好的起来的样子啊?老头子,你那些古董有用吗?”
“别着急,别着急。”老头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去睡觉吧。至少他情况稳定了,我守着。”
托洛茨基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中-流亡中的家。
“爸爸!”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夫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