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十二章(2)

黑人小哥提议要不要一起玩一玩桌游，贤治从床上坐起来，说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去娱乐室借。列昂尼德在床上拿着小本本写着什么，说明天就要出发了，今天还是早点睡觉吧。谢铎躺在床上，想起在太空港看到的布莱恩，他果然过了啊，还记得他面试的时候穿着衬衫的那副帅气的样子。下次，试试和他搭话吧。
列昂尼德起身关了灯，巴尔肯尼连忙从床上爬下，去尿了一泡。
黑暗中，睡意如同一把大锤朝谢铎的后脑勺轰的一击，整个人便天旋地转地陷入近乎昏迷的深渊。在绕地轨道和飞向月球的那些“夜晚”，在无重力环境下睡觉，谢铎还是第一次。同伴似乎都睡得很香，而自己却越睡越累。恍惚间，谢铎还以为自己躺在北航的宿舍里，若不是睁开眼睛好一会，让它适应黑暗，谢铎都找不着方向了。可睁着没几秒，眼皮就随着呼吸的节奏慢慢闭上了。
这个夜晚，谢铎睡得很安稳，没有登火箭前一天的那么激动。仿佛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做梦。第二天，不知是什么契机，眼睛睁开了，整个人清醒得很，相比之下，仿佛前几天都是梦游。眼睛瞥向旁边的贤治君以及旁边下铺的黑人小哥巴尔肯尼。贤治君均匀地呼吸着，胸膛一起一落，眼镜就放在枕头旁边，放在一本书上，至于是什么书，谢铎便看不清了。黑人小哥不仅掀开了被子，肚子也晾在外面，诶，他什么时候在他床铺靠着的那面墙上贴了一张海报，谢铎依稀记得，那好像是20世纪的动漫。
一声铃响打破了寂静，是在自己下铺的列昂尼德，响过一声后，他便爬了起来关掉，开始穿衣服。贤治君好像被吵醒了，翻了一个身，看了看手表，便没有动静了。谢铎也起来了，等到大家都洗漱完，一个一个从洗手间出来，巴尔肯尼才坐在床上嘟着嘴，闭着眼睛套着T恤。
本想去迎接晨曦，这才发现舷窗外还看不到阳光，只有冰冷的白光，洒在冰冷的墙上。
谢铎和舍友一起来的中央区，这是舰内第二大的区域，331名招募的乘员被聚集在这里。在这巨大的内部甲板上从地上升起的椅子上坐定，前面的椅子的背面是一块显示屏，上面播放着这艘宇宙飞船的介绍，每结束一部分的介绍，便有一张测试卷需要完成。当然，在此之前，舰长和各位副舰长登上高台，和大家做着自我介绍，从舷窗往外望，宇宙港的工作人员开始离开，有的已经穿好宇航服，在准备解除固定栓的锁定。然后在倒计时之后，太空港的闸门打开，飞船开始缓缓驶出港口。
坐在旁边的列昂尼德开始看视频了，但大多数人都看着巨大的舷窗外，那缓缓出现的月面，月壤。谢铎感觉到，就像那天坐在云中考试一样，那天透过玻璃幕墙，今天透过几乎一样大小的舷窗，窗外都是天空，只是不一样的天空罢了。不经意间，蔚蓝的地球也进入了视野，小小的，那么可爱。这时候多希望舷窗能再大一点，再大一点，那该有多好，但碍于结构强度和安全考虑，也就只能这样了。巴尔肯尼好奇地转过头去问列昂尼德。
“你不看吗？”
“如果是第一次，我当然会看，不过我在月球上已经生活了19年了。”列昂尼德笑着，露出了牙齿。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嘛。布莱恩用余光观察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