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而偕老也(2)

见戚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移开眼，仇季被看的心里发毛，不禁停下马扭头冲戚鸠不耐吼道:“你看我干吗？！”
戚鸠被这一声大吼吼愣住了，他也停下马，二人之间的气氛隐隐有些剑拔弩张，他开口道:“你……”
刚开口就是一阵风刮来，扰乱了戚鸠的思绪，也吹乱了戚鸠的墨发，他一切的疑问涌上喉头顺着张开的嘴被这风吹的消失不见，消散在风里。护城河被这风吹地水波荡漾，荡出一圈圈涟漪，霎时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地时间都要凝固起来了。
他眼前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最交心的知己，也是……他最喜欢的人。
他怎么能质问怎么能怀疑怎么能不相信仇季？！
仇季也发现自己刚刚对自己的至交好友干了什么，他回过神的眼中一片懊恼与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这时，身后的队伍发出几声惨叫，人群受惊了般纷纷四散开来。戚鸠和仇季猛然转过头，发现护城河里接二连三地涌出许多蒙面人，手上拿着长刀，冲进游街队伍里一阵乱砍。
戚鸠正愕然，忽然，他余光看到仇季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一个巨大得令他不敢去想的念头冒了出来。
还没冒全，不明所以的他就被仇季牵着马拉走了，那个念头也就卡在那里。
后面的蒙面人也提刀追上他们，戚鸠就被仇季拉着马一路狂奔，马背上的他被颠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感觉五脏六腑快要颠出来一样。
突然，戚鸠的马嘶鸣长叫一声，叫声凄厉，马身又往底下跌，戚鸠顿时心里一阵恐慌，一只手却横空拉着戚鸠的胳膊把他反手提上了马。紧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怀抱里，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坐好。”耳边是仇季低沉的声音，戚鸠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现在仇季脸上是一片肃然之色。
他刚冒出头卡在那里的念头又奇异地消失了，他的心在这种慌乱奔逃的时候是如此安定，他把一只自己的手覆在腰间的手的手背上，轻轻地将自己的五指挤入身后那人指间。
感受到戚鸠的小动作，仇季身体不可察觉地一僵。
“仇季……”戚鸠开口道。
“别说话。”仇季心里一紧，低声斥道
“执子之手……”戚鸠一下子死死扣紧了仇季的手。
“别说！！”仇季内心无头绪的慌张起来，他用力的挣开与戚鸠相扣的手，却不知戚鸠哪来的力气让他挣不开。
戚鸠慢慢回过头，望着仇季的眼睛轻声而坚定道:“与子偕老。”
“我喜欢你，仇季。”
仇季感觉像是有根弦崩断了，不明的情绪从心里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这里面竟然带着点欣喜的甜味，知晓后的恐慌竟一时使他挣开了戚鸠的手。
座下的马嘶鸣一声也向下倒去，仇季拽着戚鸠翻身从马上滚落在地，顺着草坡滚到护城河的一条分支流边才堪堪停住。在滚下坡的时候，戚鸠反手死抱住仇季紧紧不放，怕一放手就有什么东西不再了。
蒙面人也追下来，在他们面前停住。
蒙面人中一个人粲然一笑道:“仇状元，过来吧，你就不要在戚鸠面前装知己好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