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
沿着顿涅茨克平原的铁路线往边上看,并且你得远离基辅-这是首要问题。在小城镇里或者农村里,你可以看见遍地的饿殍,经验丰富的工人躺在地上,曾经的种地能手如今不死还哼,死了的婴孩包在一张脏羊皮里就不管了。靠着墙根的妇女再也挤不出一滴奶水来,有些人顺着火车跑,甚至爬上车厢,想逃亡到别处。但是很难有什么效果,首先得撑到那个时候。
或者有些地方不至于如此,但是有些地方会出现别的样子。新进口的拖拉机或者收割机任凭日晒雨淋也没人管,有力气发牢骚的某些人则被抓走,似乎当局根本只允许农民死在农村而不是城镇,由频繁到稀疏的征粮车从未断绝,活过内战的老人肯定会告诉你这并不是新娘上轿头一回,那些士兵,他们顶着红星帽到处搜寻,许多人害怕他们手中的枪支,但是没有力气做什么,反而会被打断腿。从古拉格回来的会告诉你,看管的人往往脸色还好,应该是吃得不错。那个年代里,你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按照政府的报告,这是因为某些叛徒和间谍在农村所做的破坏国家和政权的行为,所以农民受到蛊惑,拒绝将粮食拿出来,而是“藏了起来”,因而当时的领导自然是要为了巩固政权而采取非常手段。
谁不提供粮食,那他一定是在撒谎,马上就可以把他的腿打断。已经作为一介平民的原外交部长维亚切茨拉夫谈到这个时会这么说,接着则会稍微停顿一下,至少我那个时候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并不是。说着则是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来。
工人们饿的半死这是肯定的。当时的彼得格勒书记反复强调这句话,那么农民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在一切为了军队的口号之下,就是这么干的,我是主要执行人。他现在仍然是这个城市的第一领导,不过说这些的时候他往往像在竹筒倒豆子的囚犯,我们忽视了他们,这是罪行!我到现在还还是深感悔恨,仍然需要工作来加以弥补。不过谁都知道,乌克兰离彼得格勒还是有点距离的。
那个时候,或者说是在灾难的时刻,我做了一个巨大的举动,因为这个我也差一点脑袋搬家。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反对运动中我是头头,当时是个州委书记的柳京直到现在仍然显得十分自豪,这是一次豪赌,当然也让约瑟夫的政权出现了裂痕,让某些势力得到了回归。
那么这个裂缝是否遮住了呢?从结果来看是遮住了,但是很明显运气不在莫斯科那边。我非常的好运,离开祖国四年后,还能重新回去,这就是一场梦,不是吗?和对手约瑟夫同岁的列夫如同一麻袋散装土豆一样瘫在座椅里,静静的讲述他的那段经历。这就是那个失败者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