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摊牌是个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们对于某些人总是高估他的能力。
殊不知靠他一个人也不能把什么事情搞的风生水起。他可能会被神化从而成为一个伟大领袖，但或许这次我们说的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可能曾经是个领袖，但是没多久他就的确够呛了，不过看他怎么绝处逢生之翻盘也是好事。
我们见到的这类人，在我们的联盟国是罕见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的某些传闻至今被这儿的人民所津津乐道，卖红肠的老板总会打趣告诉你这个愣头青：即使你呆在卢比扬卡也会有翻盘的一天，虽然这段日子你得吃点苦。
在你掏出几块钱来买上一份报纸装模作样读的时候，走在莫斯科街头的你一定会四处乱看。局势可能有点紧张，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没有什么醒目的雕像立在街头，要有也是超过五十年以上的老物件，街道的名字依旧如此，它爱叫什么叫什么，你也可以问问那些观察家们。
你可能是个写书的，特地来这个地方搜寻素材，写写那个神秘的男人。年轻时的他裹着军大衣，别扭的加上军帽和军靴，大体上像个什么长官，不过显然不是正宗的。老了他就是西装或者从邻国传过来的干部服，你数数纽扣就知道了。
或许对于你来说，刨根问底是个有趣的事。不过在莫斯科，80%的人知道你的想法后肯定认为你是个疯子，彼得格勒可能少于50%，人家可不想因为你一个想法而少吃一顿饭。书店里有关于他的书就和那些通俗传记放在一起，但是你可能会认为他的内容如同说故事——毕竟晦涩难懂的东西没人想看。
你也可以花个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得到一个准许令，在一对荷枪实弹的士兵警卫下，去看看他那个曾经胜利、如今却干涩的对手，他已经六十好几，眉毛和胡子都和一般的老头差不多，相比于过去怎么怎么样，他更喜欢和你说今天一天该干什么，你可能就猜不着他就是那个叫约瑟夫的人，毕竟叫约瑟夫的遍地都是。
你也可以比较顺利的去探访其他几位国内战争时的幸存者，他们曾经和我们的主人公是对手，现在却是一团和气。并且愿意拿出档案和资料分享他们的故事-即使他们的确很忙，但是佩服这个词往往他们说的很多。
但是他们口中的列夫先生，以及菲利克斯先生，你就要冒点险了，他们并非闭门不出，他们就在你跟前，他们除了和你聊天，就是回答你的问题，一切都在轨上，但是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是起死回生的人。这是菲利克斯先生说的第一句话，没人再相信他于二十年前去世的消息，此刻他还活得好好的。
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是列夫先生的第一句话，他们会不加遮掩的讲述他们的故事，即便你觉得不可思议，可他偏偏还是发生了，对吗？
这儿有大量的材料和档案，甚至是亲历者的口述，你可以找到很多线索，但是谜团并不是消失，除了那些已经去世的知情者，我是说这无伤大雅，反正你只要知道就可以了。契卡消失了，战争消失了，古拉格也消失了，至少在这里你可以看见东正教堂，看见曾经的贵族诗人娶了个伏尔加河的姑娘，哥萨克们背着粮食进城，他们就如同海报上宣传的一样：向红色哥萨克布琼尼同志学习！他们还是这么受欢迎，不过有时候眼睛倒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