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关于猪笼问题的哲学与社会学研究(4)

“别别别，你听我说，我是和你闹着玩的，一场误会，真的是误会！”王耀死命抱着不撒手。开玩笑，真要让亚瑟去了，保不齐第二天一大早这事就登上全球各大时报头版头条，他们仨随便一个的脸都能上时代周刊封面，说不定还能齐齐名列2019全球百大影响力人物TOP3。到时候他们的照片上一人手里举着一个纸板，他手里写着“谨言慎行”，亚瑟手里写着“暴力可耻”，弗朗西斯手里写着“我还就信了你俩的邪”。
亚瑟这会儿有点回过味来了，“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护着他？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喜欢他？！”
人面对自己害怕的东西总是容易过度脑补。亚瑟三说两说，说得自己都快信了，被“王耀和弗朗西斯好了”这个想法轰得魂不附体，再说话就不大过脑子了，说完了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不行！你听见没有？你不能跟他好！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你要是和他好了，你就是红杏出墙知道吗！你自己说，这要是在你家古时候，你们俩就得……就得猪笼入水！猪笼入水懂不懂？！”
王耀张着嘴，准备好的说辞被亚瑟气急败坏叭叭叭说了一堆，愣是堵得一干二净。听到最后那个亚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成语，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
亚瑟懵了一下。他刚刚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这会停了停，才想起来刚刚王耀好像说了是开玩笑的。脑回路里刚开始磨磨蹭蹭地运行“我刚刚那话是不是讲太重了”的程序，一低头，王耀还在笑，他简直一头雾水。东方人笑得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直觉肯定是自己刚刚用错了什么词，才惹得王耀笑话自己。可按捺着心情把前因后果又顺了一遍，还思考了好一会是不是文化差异的锅，想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错哪儿了，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王耀手还搂着亚瑟的腰，一抬头就看见自家男朋友睁着一双绿眼睛看他，又茫然又委屈，一张俊脸都快变成流泪猫猫头了，心软得不行，赶紧亲亲抱抱各种说软话哄他，好不容易给先哄回沙发坐下，一边顺毛一边解释，说刚才确实是弗朗西斯打的电话，但是就只是普通的新年祝福而已，顺便提了他家上司打算今年来拜访的事，后来转述的那些都是他瞎编逗亚瑟玩的，对弗朗西斯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一看亚瑟要炸就赶快搂着他脖子摸摸头。
亚瑟一开始还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顺毛，后来就心安理得了，气儿一消，又是优雅矜持的绅士一枚。不过主要矛盾解决了还有次要矛盾，这会儿知道自己头上没长青青草原是松了口气，但是媳妇太皮，不能不给点教训长长记性，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想上天了。
“说说，”听完解释，亚瑟也没太多反应，沉默了足足五分钟，等得王耀心里都打鼓了才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惜字如金道，“刚才笑什么？”
王耀一怔，想起来又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看到亚瑟凉飕飕的眼神又很明智地憋回去了，老老实实地说，“你那个词用错了，‘猪笼入水’不是那么用的。”
亚瑟额角一跳，王耀紧接着道：“那是小粤家夸人的话，是祝别人财路亨通财源广进的意思，就像水从四面八方流进猪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