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脱缰 （24h新春联动放送）(2)

“放屁，谁跟你是朋友！”
就好像埋藏在心底很久的一隅角落肮脏不堪，本来是应该被封印的存在却在毫无防备下忽然被提及，胸膛都被惊得冰凉。朋友这个字眼旋即带来的是黑暗里的窒息感，逐渐淹没了意识吞并了思考。
等神智渐渐恢复时已经不知何时蹲了下去，手脚冰凉无力，胸口仍然堵堵的需要大口喘气。马嘉祺蹲在他身边手一遍一遍顺着他后背，一句话都没有说，眼里不见光也不见深长。
对朋友这样的词汇有过激反应啊。
03
“昨天的事是我刺激到你了，我道歉。”
马嘉祺不动声色抬眼观察宋亚轩的反应，然后在记录本上写下四个字。
焦躁惊慌
“这样。”他把本子“啪”地合上，弹簧按动笔在封皮上连按三下又插回笔筒里。
“不用你来说。我对你进行一些猜测，你只需要告诉我对还是不对。”
这人鬼点子真多。宋亚轩皱着眉毛警惕了半天实在看不出端倪，叹口气整个人瘫靠在自由旋转的椅子上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别跟心理医生斗智斗勇，很累的。
“你其实很容易焦躁？”
“对。”
“家庭不能给你很好的理解？”
“...对。”
“被曾经的朋友伤害过？”
这一次宋亚轩沉默了良久才闷闷哼出一声。
“嗯。”
马嘉祺大概知道宋亚轩怎么回事了。大抵是朋友之间的情感问题让这个心思敏感的孩子格外在意，积郁成结。
“其实你很想念与朋友破裂前的日子？”
“不是！”
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马嘉祺在宋亚轩脸上寻不到说谎的仓促，反而厌恶的情感格外明显。
自己猜错了吗？
“承认吧，你根本看不穿任何东西。”
“说实在的，看医生，吃药，这些都没有用。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胡说。”
马嘉祺靠在椅背上转了一圈，并不大在意宋亚轩方才对他业务能力的否定。宋亚轩在他接触的病人里病情算不上最特殊，也不是最严重的。但他就是不和自己说，什么都不说。
对外人极度缺乏信任。
马嘉祺幽幽叹口气，疲倦地揉把脸。身为一个医者他固然想帮助宋亚轩走出心结，但现在更多的，是他作为一个和宋亚轩接触过的陌生人，对于宋亚轩本人的心疼和探索。
是什么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安全感缺乏成这样。
“你知道我们当心理医生的，最看病人哪里吗。”
“人把自己围得再严实，也总要留个地方透气的。”
“那个用来透气地方，叫眼睛。”
“亚轩，你的眼睛告诉我，你需要帮助。你可以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的，但首先你要配合我，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宋亚轩只沉默背好他的双肩包，今天两个小时的看诊时间结束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忽然回头。
“医生，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说的什么吗。”
黑暗是否让你感到窒息。
04
宋亚轩忽然不想回家。他坐上地铁，看见车门上漆黑的玻璃反射出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