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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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的手攥住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锁骨上，安静地等他冷静下来，看着她幽绿的眸子，安慰道：“别怕，野花骑士，只是个噩梦。”
他摸到床边的烟斗，塞进哆嗦着的嘴唇里。雪松木条上的火光一闪而逝，照亮了他湿淋淋的脸庞，和眼中燃烧着的恐惧。
“贝丝，我……”
“没事的。天快亮了。”她松开手，低头拨弄自己小腹上的黑毛。
“我背叛了男爵。”
“哈伦哥斯不会在乎的。”她坐起来，冷冷地用目光扫过那个明暗不定的红点，“你只要不碰他的哈劳斯，不碰他那两个该死的侍从，不碰他的马童、他的花匠，他那天杀的宫廷总管和教士，他就不会生气。”
烟草小声燃烧着。
“贝丝。”
“什么事？”她扭过头来温柔地问。
“我要在这住到什么时候呢？”
她走到窗边，如果太阳在这一刻升起，能看到她光溜溜的背影和肩胛骨上的痣。外面积雪已经不见踪影，朴素而壮美的特瓦林式园林生机勃发。“这儿难道不美吗？”她张开嘴唇，“我难道不美吗？”
“但是我必须回到她的身边。”他艰难地直起身，用浑浊的双眼盯着女人，“她是我血管中汩汩流动的溪流，是我篮中的面包……”
“你有火腿和鱼子酱，却还在想你的面包。”女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大声呵骂，朝霞映红了她雪白的双肩，“你昨天晚上吃了半只山羊——你这头猪！”
她从墙角抄起一个东西对着他扔过去，哗啦一声，骑士身上铺满了碎瓷片。紧接着，他脑袋上挨了一棍子。女学者提起拨火棍没头没脑的在他身上抽打，伴随着委屈的呻吟声，毛茸茸的后背上鲜血淋漓。她把罗宾从床头赶到床尾，再赶到书房，走廊里的仆人都捂着眼睛偷看。等她的气消了，丢了棍子，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后背小心地舔伤口。
“贝丝……”
“嗯。”
“你饿不饿？——啊！”她狠狠地在他腰上咬了一口。
“你这头猪。你迟钝、粗鲁、愚蠢、无情又冷淡。”说着她吐出一口沾着血丝的唾沫，“缺乏情趣，没受过教育。你这个指甲漆黑的乡巴佬，粗鄙的武夫，我怎么会跟你待在一起？真该叫哈伦哥斯那个混蛋弄死你。”
她坐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伤痕累累，脸上却露出微笑。贝瑟妮的心里却很平静。她做了一个痛苦的选择。
“我的嘴唇发不出声音，
我的舌头凝住了，一阵温暖的火
突然间从我的皮肤上面溜过，
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我的耳朵被噪声填塞，
我浑身流汗，全身都在颤栗，
我变得苍白，比草叶还要无力，
好像我几乎就要断了呼吸，
在垂死之际。”她在心里默默吟诵。
她用威严的目光制止罗宾，推开他，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对于罗宾来说，忌妒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