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2)

被老三讲话吵醒的老大翻了个身子安慰说：“咱们用那么大力气，别说爹，老虎也打死了！你们就安心的睡吧，睡完明天一下葬，就啥事都没有了”。
老二听完，这才肯躺下去。
“额——呵”老李突然的一声咳嗽，咳掉了脸上盖着的火纸，也咳出了卡在喉咙里的血块，老李瞪大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吓得兄弟三人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老李猛咳了几声，便又再次恢复了平静。三人也才晃过神来。
“爹……爹……爹是不是变成厉鬼来找我们了！”老三惊恐的嚷道。
“爹……爹……爹还活着，我们得把他送回去看先生！”老二激动的说道。
老大抬手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说：“你们都给我安静点，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老大说完起身箭步走到了老李的面前，弯下了腰观察着他的脸，怒骂道：“你个老东西，分家不公平，死了也不安宁”。
老大话刚说完便被老李咳了一脸的血，他生气的抓起了地上的泥土便往老李的嘴巴里塞。老二起身想要制止，却被老三死死拉住。
“二哥咱爹这样是活不长的，就算活下来也只能躺在床上，到时候要是真瘫了你养啊？”。
老二听完了老三的话停止了挣扎，老李也被泥土撑的下巴都脱了就，然后眼角留着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一只乌鸦啄了一下老大的胸口，把他从美梦中吵醒。他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右手边的老三，结果被满嘴鲜血的老三吓了一跳。老大连忙将他叫醒，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三揉着眼睛，搓着胸口，舔着嘴角说，昨晚啃了个大猪头。老大听完立刻将目光移向了祭品，结果发现祭品一样都没少。老大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老三的脸上，继续问：“你昨晚到底吃了什么？”。老三眼含着泪光回答说：“我太饿了，所以就偷吃了那只猪头”。老大听完又将目光移向了老李的方向，发现老李依然脸上盖着火纸，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在此时，老大才突然想起，躺在自己左手边的老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老大连忙起身找寻，结果发现老二正躺在他们昨天刚挖好的坑里。
太阳升起，老二被叫醒，然后浑身颤抖，精神恍惚的躺在了老大的怀里说道：“我昨晚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了？”老大焦急的问道。
“看到老三在吃爹的脑袋！”老二表情狰狞的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老三听完立刻跪地呕吐起来……
老大心惊胆战的走到了“老李”的跟前，颤颤巍巍的拿掉了盖在了他脸上的火纸，只见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瘸腿三。
咩……
老大抬头看向了远处的羊群，只见那群羊正跟着一个没有头颅的人，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