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短篇】【转】京狱[壹](2)

“作什么！”他骂骂咧咧，又哆嗦了一下，团起身子缩到凳边。等到馒头米粉的香气终于在昏暗的灯火中升起，沈九耸了耸鼻子，用指尖按了按，眯起眼将馒头撕下一点点，品味山珍海味一样咀嚼。他苍白发青的面容都好像在摇晃的等下润了起来。后面没什么动静，寂静的屋中除了沈九小口吃东西的声音外还响起洪亮的肚饿时的腹响。沈九终于停下，一扭头想去瞪他。头一撇过去，小孩就低下脑袋，头发脏成一团还结成小块，一团脏兮兮的狗一样的东西。
沈九顿了一会，语气简直称得上凶狠，“过来”。小孩子垫着通红发紫的赤脚，走近他，那肚饿声愈演愈烈，他磨磨蹭蹭地，刚走近，就被沈九拽了过来。
“什么名？”
“没……有”
“家里爹娘呢？”
“没、没有。”
沈九停下，打量了他几下。数九寒冬，这么小个毛孩也没死恐怕是从什么人贩子手里刚跑出来。
“是不是被拐子骗出来的？”
小孩呆呆的表情突然变了点，一双眼睛里水汪汪，“是”，眼睛里的水便随着这声是滚滚掉下来。
“是的”他嘴角往下掉，脸皮被风吹得开裂，红彤彤的。
沈九一把抱起他搁在凳子上，“别哭！闭嘴。”两人静了许久，沈九动了动手掰下小半的馒头递过去。他秀长得显出些刻薄的眼在灯下似乎被和暖了起来。一双手上虽然全是冻疮，小孩子的眼睛里却像是什么了不得人的手。
“那就叫馒头吧，贱名好养活。”沈九撇过头，嘴里塞着小半个馒头，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