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师（一）(3)

柯言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
多萝西又补充道：“其实不只是幻觉师，没有这种超能力的普通人也很需要精神力。精神力越强的人，能做到的事情也就越多。学习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做每一道题的时候，试图记忆每一个知识点的时候，编写每一行代码的时候……全都需要耗费精神力。耗费空了就需要休息。正常人每天要睡八个小时，但精神力比较强的人，一天只要四五个小时也能精神焕发，工作效率还比别人高，明白么？”
“明白，那么幻觉师到底是干嘛的？在别人的精神力场里做手脚，给人制造幻觉？”
多萝西放下咖啡杯，犹豫了片刻。
越是习以为常的概念，往往越是不好解释。对于资深幻觉师而言，要解释幻觉师这个词也并非易事，毕竟简简单单一个词语之下，浓缩了那么多东西……
于是犹豫过后，多萝西只是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幻觉的概念会比较广，不只是视觉听觉那些，还包括平衡感和自我认知之类的。”
“那我现在可以给人制造幻觉么？”
“当然可以，只是你还欠缺一些基本的技巧。但在学习这方面的技巧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柯言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道：“先找回自己的记忆，是吧？”
多萝西打了个响指：“没有错。我觉醒的时候虽然状况跟你不一样，但你这个失忆的状况我也听说过，解决办法并不难。首先，顺着原路往回走。”
“顺着原路往回走？”
“你从哪一刻起意识到自己失忆了呢？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最好先找到这个地点，然后再想办法。”
说完，多萝西拿起咖啡杯，一仰脖，喝光了剩下的咖啡。
于是柯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样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被烫得喷了一桌子。
多萝西抽了几张纸巾，淡定地擦着溅到手上的几滴咖啡，撇了撇嘴：“你这样有点不礼貌啊，不管是在哪个国家。”
“咳咳咳……”柯言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你刚才喝得比我还猛，怎么没事？”
多萝西耸了耸肩：“因为你那杯是热的，可我点的是常温。”
柯言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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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半个多小时，柯言终于带着多萝西来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普普通通的十字路口。
下班高峰期已过，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商场，行人就很少了。不过奔驰在马路上的汽车还是很多，引擎和轮胎造成的噪音，在两人的耳边几乎没有间断。
“就是这里，然后呢？”柯言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多萝西环视了一圈，微笑道：“幻觉师的觉醒，并不会真的抹除记忆。任何一个幻觉师的觉醒过程，都是能力觉醒之后的暂时失控。所以你的记忆也没有丢失，只是被屏蔽了。或者说，是你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幻觉，让你以为自己失忆了。”
柯言便问道：“所以呢？这问题怎么解决？”
多萝西冲着他伸出右手食指：“第一个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我给你造一个幻觉，试着破坏掉你自己的失忆幻觉。但问题在于，幻觉师之间若是互相造幻觉，按照惯例就是挑衅。因为如果你无法主动摆脱我给你造的幻觉，你的精神力就会被我吸走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