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番外篇(4)

坐电车回去时，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们这在恋爱吗？我没有这种感觉，只是感到有人陪在我的身边，那种踏实。
我们越走越近，看电影的时候，手不知就紧握了在一起。他纵容我的小脾气，却也不忘小批评我几句。我埋怨他不够强壮，他为练不出肌肉而苦恼，我安慰他，也开玩笑地稍微嘲笑几句。路人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对情侣了，同学对我们也没有惊讶的目光了。就这样慢慢成为了对方的依靠，慢慢地，会在我例假的时候照顾我，在图书馆里，两人都认真地自习，平静的，偶尔抬起头看对方一眼，便又有了努力的动力。我不再害怕，眼前的倒计时变得没有那么刺眼，这些日子，我还能做很多很多事，我还能继续认真的活着。
一天，他叫我出来，带我来到河堤上，那天夜里，风很大，河的两岸黑漆漆的，有些吓人。他撑起一把折叠伞，然后坐在地上，我靠在他的身边，的确遮了点风。江风吹拂着两岸的芦苇，浪花沙沙地拍在岸上。突然间，伴随着沉闷的声波，一道光束冲向天际。烟花？我惊喜地要叫了出来。然而，我发现，那道光束并没有绽放成花火，而是伴随着隆隆地震鸣声，越飞越高，照亮了藏身于黑夜的云朵。这是？
“天舟58号。”他这样说了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火箭发射。那光束仿佛载着我，冲破九天，脱离地球粗暴的束缚，去轻吻上帝的脸颊。
我久久不能平静。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围巾的薰衣草味很好闻。
“诶，你说，我如果哪天也飞上天空了，你要怎么办呀？”
“你永远都没有离开，因为我会把你放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我会看着你，看着你变成的那颗星星，然后好好地活着，直到变成另一颗星星，永远绕着你。”
“傻子，你要穿上宇航服，来B612来找我呀。”
“对，我会跨过银河，来找你。”他这样傻笑着，就像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那一夜，在星空下，我们说了很多，说了大西洋彼岸，说了白城沙滩，说了我们的未来，说了我们的存在，他说，我们要一起云游四海，我说，我们要择一城终老。
······
那天，我在校园里看到一个女孩子，虽然是开学典礼，但她一个人待着一旁，用白色的发夹夹着头发，坐在草地上，看着书，我记得是村上春树的书，不过看得是那一本，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且听风吟》，又好像是《去中国的小船》，她一副娇弱的模样，白皙的脸颊没有多少血色。当时也没有多在意，但偶然间听到男同学谈论小艾，我不由得把她联系起来，我问，是不是就是开学典礼时在草地上看书的那个女孩？惊喜地发现原来就是她。同学还告诉我她得艾滋的事，我被深深地震住了，难以置信。我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得艾滋的。
一次赶去上课的时候，与她擦肩而过，我花了几秒钟才记起来是她，她穿着布质的裙子，白色的小外套，慢慢走向旁边一个教室，我等她进去后，在窗口瞟了一眼，教室里的投影幕上显示的是无机化学。她是化学系的？我匆匆赶到我的教室去上课。在中途下课时，装着很正常的样子到她的那间教室，坐在离她大概十几米远的位置上，偷偷看着她和同学谈笑，低头整理着笔记。过了几分钟，偷偷离开座位溜走。我不知道我那来的勇气干这种事情。只是单纯的想多看看她，就像一部电影剩一点没看完，心里想着就一定要看完一样。这次之后，我看清楚了她的脸，看到她的笑容，像就到此为止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了同学们都在谈论的许子艾是谁，长什么样子。可是，我没想到是，她侵入了我的梦，在夜里惊醒过来，我为什么会梦见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