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中】(3)

手里的杯子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扬起来的水晶屑，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镭射灯光。王九龙几乎是立刻蹲下去，把一地的玻璃渣子拢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被割得全是细小伤口，旁人拉了好几次都拉不住，服务生来想把垃圾扫走被他拎着领子甩开。
郭麒麟接了张九龄的电话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王九龙用外套兜着一堆玻璃杯的碎片，前襟全是酒渍，他结了帐把人领走。王九龙跟捧着宝贝似的抱着那一包玻璃碎儿，乖乖跟着，上了车，被暖风一吹，才逐渐缓过神来，看着郭麒麟笑“哥，你能不能给九龄打个电话，他丢掉的戒指，我捡回来了。他也回来好不好？”
“龄龄，要不，回去看看吧？”
“姐，你看，我放开了，不为我高兴吗？”张九龄笑的一脸少年气。
“龄龄，你真的开心吗？”
张九龄喝了酒不能开车，站在路灯下，系着围巾戴着帽子，裹成个软乎乎的棉花球，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哈出的雾气把他带的平光镜弄得模糊不清，大概是树梢上的雪被风吹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一眨就被融化了，顺着眼角滴下来。
“姐，能有人陪着，有人宠着真的挺好的。只是谁都想做那个被陪伴的人，你猜是不是因为，做甘愿付出的那个人，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