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数学题、真正的手法、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爱(10)

一走出拘留所房门，猎豹就转向豹炮。“您的身体怎么样？”
这个刑警到现在讲话还这么客气。豹炮不知道他是另有含义，抑或纯属个人习惯。
“的确有点累。可以的话，我希望法律尽快做出裁决。”
“那么就当这是最后一次侦讯吧，我想请您见见某人。”
豹炮皱眉。会是谁呢？总不可能是洛林吧。
来到侦讯室前，猎豹打开门。在里面的是M-12，他沉着脸，定定凝视豹炮。
看来这是最后一道难关——他打起精神迎战。
两个天才，隔着桌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猎豹倚墙而立，旁观两人的模样。
“你好像瘦了一点。”M-12先开口。
“会吗？三餐倒是吃得很正常。”
“那就好。对了，”M-12舔舔嘴唇，“你不懊恼被贴上变态跟踪狂的标签吗？”
“我不是跟踪狂。”豹炮回答，“我是暗中保护洛林40T，这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这些我知道，包括你至今仍在保护她的事也是。”
豹炮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仰望猎豹。
“这种对话对调查好像没什么帮助吧。”
看猎豹不发一语，M-12说：“我把我的推论都告诉他了，包括真正做了什么，杀了谁。”
“你要吹嘘你的推论是你的自由。”
“我也告诉她了，我是说洛林40T。”
M-12这句话，令豹炮的脸颊猛然抽动，但那立刻转为浅笑。
“那女的有略表悔悟吗？她有感谢我吗？枉费我替她除掉眼中钉，听说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不关她的事。”
他歪着嘴，故意扮演恶人的姿态，令猎豹心头一阵激荡。他只能感叹，原来一个人竟能爱人爱到这种地步。
“你好像深信，只要你不说真话，就永远无法揭穿真相，但你恐怕有点错了。”M-12说，“三月十日，一名男子下落不明，那是完全无辜的人。只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做DNA鉴定。再和警方以为是查狄伦25a的遗体一比对，遗体的真实身份就会水落石出。”
“我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豹炮露出笑容，“那个人好像没有家人吧？就算还有别的方法，要查明遗体身份也得花上庞大的人力和时间。到那时，我的官司早已结束。当然，无论法官做出什么判决我都不会上诉。只要一结案就盖棺论定了。查狄伦25a命案就此了结。警方再也无法插手。难道说——”他看着猎豹，“警方听了M-12的话，会改变态度？不过那样的话，就得先释放我。理由是什么？因为我不是凶手？但我明明是凶手，这份自白又要怎么处理？”
猎豹垂着头。他说的没错，除非能证明他的自白内容是假的，否则不可能半路喊停，警方的作业系统就是这样。
“我只有一件事想告诉你。”M-12说。
豹炮回看着他，仿佛在问什么事。
“对于你的头脑……你那聪颖过人的头脑，必须用在这种事情上，我感到万分遗憾。我很难过，也很遗憾永远失去了我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