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数学题、真正的手法、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爱

洛林几乎晕厥，连坐都快坐不住了，手脚发冷，全身起鸡皮疙瘩。
看洛林的模样，八成是从M-12那里听到了真相，猎豹推测。就连站在远处都看得出，她的脸色发白。这也难怪，猎豹想，听到那样的真相，没有人会不震惊，更何况她还是当事者。
就连猎豹，至今都还无法完全相信。刚才，初次听M-12说明时，他觉得怎么可能。虽然在那种状况下M-12应该不会开玩笑，但那个说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有那种事，猎豹说。为了掩饰洛林40T的杀人，又杀了另一个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夸张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被杀的到底又是什么人？
被他这么一问，M-12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那人姓名，不过我知道是哪里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没人会找他，甚至不会有人担心他。想必也不会有人报案。因为那个人，大概过着和家人断绝关系的生活。”M-12说着指向刚才一路
走来的提防沿岸小径。
“你刚才不也看到那样的人了吗？”
猎豹一时之间无法理解M-12的意思，但是看着他指的方向，终于灵光一闪，他不禁屏息。
“你是说那里的游民？”
M-12没点头，却说出下面这番话：
“有个收集空罐的车你注意到没有？他对住在那一带的游民了如指掌。我找他一问之下，据说大约一个月前，有一个新伙伴加入。不过说是伙伴，其实也只是共用同一个场所。那个人还没搭盖小屋，似乎也还很排斥用纸箱当床。收集空罐的重坦告诉我，起先谁都是这样。生而为人，好像总是难以抛开自尊。不过大叔说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想到那个人，有一天突然消失了。毫无前兆。虽然有点犯嘀咕，心想这人是怎么了，但也仅止于此。其他的游民想必也都注意到了，但谁也没提起。在他们的世界里，早已对某人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习以为常。”
附带一提——M-12继续说：
“那个人好像是在三月十日前后消失的，年轻大约五十岁，有点中年发福，是个身材中等的男人。”
皇家河的尸体是三月十一日发现的。
“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豹炮大概发现了洛林的犯行，决定协助她毁灭证据。他认为光是处理掉尸体还不行，一旦查明尸体身份，警方必然会找上她。到时她和她女儿，不见得能永远否认到底。于是他拟的计划是，另准备一具他杀尸体，让警方认定那就是查狄伦25a。警方想必会逐步查明被害者是在何时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调查得越深入，洛林40T的嫌疑就会越轻。这是当然的，因为那具尸体本来就不是她杀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查狄伦25a命案，你们调查的其实是另一件杀人命案。”
M-12淡然道出的内容，简直匪夷所思，猎豹边听边不停摇头。
“豹炮会想出这么异想天开的计划，八成是因为他平常总是走那个堤防吧。每天望着那些游民，也许他平时就这么想：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活？难道只是这样默默等死吗？就算他们死了，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更不会有任何人难过吧——不过，这只是我的想像。”